第三百四十五章 万万年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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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亲眼目睹了她在天空风暴岛时任务失败，已经丧失了签约资格，怎么可能成为灵御？而据说，她本人曾经一度十分厌恶远古条纹学，可居然成为了侦探师协会的风云人物。”</p>

“直到后来，我看了一段视频，一段南河市念力选拔大赛的视频后，才明白过来。”</p>

“原来，陈文曦在很早的时候，就和周越有了交集。”</p>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仙人组织突然之间，声名鹊起。”</p>

说完，蒋贺转过头，凝视着商颖，一字一顿道：“相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我更好奇……先有周越，还是先人有仙人组织。”</p>

商颖手臂轻颤，眼神凝重。</p>

蒋贺脸上则闪过一丝失望，他希望看到的反应，并非商颖眼下的反应。</p>

这位曾在百年位面战争期间，于白衍麾下大杀四方的女将军，难道也并不知情？</p>

商颖眼中的复杂之色也只停留了几个刹那，随即消隐，淡淡问道：“所以你一周前，一反常态选择留在周越身边，是因为怀疑这个？”</p>

蒋贺笑道：“当然不是，我好歹也是活了百来岁的人。仙人组织也好，魔鬼组织也罢，关我蒋贺什么事？”</p>

商颖深深注视着面前不羁的男子：“那为何之前突然一反常态留下来？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脾气之犟，天下无出其右。哪怕周越，也无法强迫你。你究竟看中了他什么？”</p>

蒋贺脸上笑容退散，凝视着不波江水，眼底却似有波澜随风而起，颤晃抖动，愈演愈烈。</p>

半晌，他喃喃：“你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够从远古之前的岁月，一直延续到今日，长存万万年而不朽？”</p>

商颖一怔，旋即脸色剧变，死死盯着蒋贺。</p>

蒋贺摇头哂笑，继续捧起面板，任凭商颖如何追问，也都置若罔闻。</p>

而在他脑海中的记忆宫殿深处，却突然喧起一阵歌声。</p>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他出海遇难，濒临死亡之际，所听到的歌声。</p>

直至今日，他都很好奇，为何那位拥有神仙一般手段的歌者，会选择自己。</p>

他曾在战后的首都学院里看过出海者的死亡概率统计。</p>

每年都会有上万名华亚人，因为战乱所迫，出海谋生，其中有将近四成葬身于混乱凶险的大海。</p>

可偏偏，歌者从近万名葬送大海者中，选择了自己。</p>

歌声飘渺，如仙风灵韵，却又苍茫浩荡，仿佛在倾诉着什么。</p>

不知为何，溺水时昏昏沉沉的自己，竟然听懂了。</p>

那歌声中所述的，是一个约定。</p>

‘吾若救你，你可愿代吾，于此等候吾友？’</p>

生死一线，自己已然顾不上是否幻觉，嘶吼着答应。</p>

之后的一切，便如这些年，流传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传说……被歌者所救，传授不老之颜，以及念力修为。</p>

也是因为与神秘歌者的那个约定，自己才忍受煎熬，不顾天下人的不解与唾骂，远离位面战争之外，守候于外域之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往来航行。</p>

只为了那个承诺，等候‘歌者之友’。</p>

可自己实在不知，究竟何时才能等到那人……又或者说，那个‘存在’。</p>

当年得救之后，正当自己感激涕零时，那歌声再一次响起，所述内容，让自己的之后三年里都未能回过神……</p>

‘吾友，从太古而来，万万年不朽，为北冥之神’。</p>

……</p>

“万万年而不朽……蒋贺，我看你疯了吧？”</p>

商颖恶狠狠地盯着蒋贺，原本就十分暴躁的她此时更是涨得面红耳赤，握紧拳头。</p>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反应这么大。</p>

身为活了一个世纪的当世老祖，她自然能听懂蒋贺的暗指，可根本无法理解，更无法相信。</p>

蒋贺微微耸肩，自嘲一笑：“或许吧，或许从一百多年前，我被救起的那天开始就已经疯了，所以才会一等这么多年。若非我一夜之间，拥有了如今的修为和不老之颜，我真会以为自己疯了。”</p>

商颖强压住眼底的躁意，半晌才问道：“照你这么说，既然那个歌者，如此神通广大，为何自己不等，偏偏让你来等？还有，等到之后，下一步又要做什么？”</p>

蒋贺苦笑：“我不知道。”</p>

商颖摇头：“我还是不太相信。”</p>

“这种事，又有谁敢相信呵。”蒋贺目光悠长：“所以，我才会选择留下来啊。”</p>

不知不觉间，天云间的茶色微芒已经散去。</p>

整个下层首都，都陷入了黑夜之中。</p>

事实上，因为上层基座和轨道的角度缘故，此时才刚到傍晚。</p>

而不远处的那栋百层大厦也瞬间灯火通明，顶层的旋转大厅也释放出星星点点的淡黄色灯光，从江边望去，美轮美奂。</p>

“他外婆的寿宴，快要开始了吧。”商颖看了眼天色，淡淡道。</p>

蒋贺笑道：“快了。看起来，今晚应该没有意外情况发生了。雷家在舆论层面闹得虽凶，可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来搞事。我俩也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了。”</p>

商颖释放出感应力又在附近逡巡了一圈，正要收回。</p>

突然间，她感应到了什么，目光一凝。</p>

与此同时，一旁的蒋贺也皱起眉头。</p>

伴随着一阵清鸣声，一头周身闪闪发亮的金属巨鹰破空而来，飞向大厦顶部的旋转餐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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