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试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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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员外如今是春风得意。</p>

若非年岁实在大了，提不起那方面兴趣，他都想再纳一房小妾，给自己再添几个儿女，好继承日后庞大的财富。</p>

火柴销售的火爆出乎他最好的意料。</p>

汴梁城里面如今谁家没有一盒火柴都不好意思出门跟人打招呼。</p>

邻居都用上一划就着的火柴了，你还苦哈哈的在灶膛里面留火种，落伍啊！土啊！</p>

可是大光明火柴厂的产量是有限的。</p>

任员外发现秦牧骗了他，这个产量根本就达不到日产百万根。</p>

其实秦牧没有骗他，江厂长就是这样说的。但是江厂长说的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可不是每天就干十个小时。</p>

在江厂长看来，你都去星际殖民了，难道还讲究工人福利？再说外星人要各个都跟牲口似的呢？二十四小时甚至四十八小时不睡觉还能照样玩命。</p>

而且你是殖民者，不是企业家。殖民要的是利润，你管外星人死活呢。</p>

他报的产量越高，越对得起那两千万，低了岂不是不好意思吗。</p>

任员外也明白了这一点，他满打满算一天只能开工是十个小时，再早点晚点都不行了，没灯看不见呀。</p>

于是大光明火柴厂的产量只能在三四十万根的数量上徘徊。</p>

这真急的任员外脑门冒汗。</p>

汴梁城的老百姓还等着自家的火柴呢，排队挤着送钱，怎么能不要？</p>

不过大光明火柴厂也不全是着急事，还有一件好事，不但任员外没预料到，连秦牧都没想到。</p>

吴小妹作为秦牧的唯一直属丫鬟，自然就有了那么一点特权。</p>

秦牧不在，她不用跟在身边伺候，任潇潇也不敢使唤她，于是她天天泡在大光明火柴厂。</p>

江厂长很贴心的给秦牧准备了好多看图识字一般的招贴画，吴小妹对着画看着机械，竟然无师自通的入了门。</p>

她不但能调节转速，还能调节刀具。反正比秦牧对流水线的操作还要强了。</p>

秦牧也没对流水线费过心，搭起来能转就行。</p>

吴小妹创造性的开发出长根火柴，每一根火柴都要比最原始的长一半，粗一些。</p>

这样的火柴是精品火柴，任员外当然明白该怎么做。</p>

精品就是贵。</p>

一百文一盒。这样原来一盒半火柴的材料，应该卖五十文左右，任员外大笔一挥，给提高了一倍。</p>

利润啊，就这样滚滚而来。</p>

任员外也会做人。高端精品火柴自然要送给贵人。</p>

王樵那里少不了。虽然他坑的自己那么狠，可是任员外却不能不去。</p>

他必须去说明白，这不是军国重器。</p>

任员外很清楚的和王樵讲明白，这是华国商人教会了他做法，可不是直接拿华国的产品来卖，省的王家再打歪主意。</p>

而且任员外现在也不怕王樵对他家打主意。</p>

火柴已经深入到汴梁城每一个角落，家家户户都用。总不能说卖花郎手里也拿着军国重器吧。</p>

他要敢这样对皇上说，皇上先得问问他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p>

即使打压任家，任员外也不怕。火柴完全是卖家市场——这也是秦牧教他的词，根本不在乎买家。你爱买不买，卖不卖你看我高兴不高兴。</p>

如果王樵敢给自己家的生意找麻烦，自己就干脆停两天工，再放出风声说是三槐王家找的事，看看汴梁上上下下骂不死他。</p>

王樵没想到任员外竟然还能咸鱼翻身，真是看不出来。</p>

这华国商人东方异人真是奇人，他怎么就能想出这样的好玩意呢？</p>

王樵随手抽出一根精品火柴，划着了，看着火焰稳定的在眼前燃烧，不由得陷入了迷惑。</p>

这是什么玩意呢？为什么一划就着火？</p>

木头棍子他自然认得，他不认得的是火柴头。</p>

火柴在汴梁城爆炸一样的销售势头，有心人都看在眼里。</p>

这全是钱啊！大光明火柴店门口的队伍都排出两里地去了，这还是靠开封府调拨大量衙役维持秩序，否则得把柜台挤塌了。</p>

汴梁城里面的商户，可没有哪一家如此兴旺。</p>

就是樊楼都比不了。</p>

因为火柴的确是必需品，而汴梁城，甚至全大宋，全天下，只有这一家。自然是供不应求。</p>

任员外很后悔自己定价低了，就这样的销售情况，再高一倍，不，甚至两三倍都卖的出去，他们还未必抢得到！</p>

产量有限啊！</p>

不只是大宋的百姓，连大辽西夏的商人都来抢购。一时间别说任员外，也别说任掌柜，就是店里的伙计都成了汴梁城里面的红人，谁都想拉点关系，走个后门弄到火柴。</p>

走后门可不是后世才有的，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会有——只要利益所在。</p>

任员外就算是身家还暂时没到汴梁城真正的员外级别，可是人气已经远超汴梁城里面普通员外了。</p>

他走到哪里都被人高看一眼，就是到樊楼，都能上三层了。</p>

没别的，他才是火柴的真正主人，手里有硬货，走到哪里都不怕。</p>

哎呀，可把任员外高兴坏了。</p>

就是厂里出了两起生产事故都没影响他好心情。不过一个人掉俩手指，一个人摔断了腿而已吗。</p>

赔点钱，养好了接着来干。</p>

任员外唯一担心一点，秦牧什么时候回来。</p>

别的不怕。木头有的是，石炭——也就是后世的煤，也有的是，人手，也不缺了，这么高薪水都排队等着来，可是他的化工品越来越少。</p>

幸亏是流水线不能满负荷，否则再过几十天就见底了。</p>

现在看着能支撑几个月，但是之后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