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以眼还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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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凝从KTV出来，一下子就感觉自己在钱上松快了很多，毕竟不用每个月给傅凌风硬挤一笔分红，她就手头富裕了。</p>

正好陆北的新注资也到了，闵凝思前想后，决定给办公室换一个位置好一点的写字楼。</p>

白天看了一圈，和罗素一起选了一处，靠近地铁方便通勤的大厦。交完定金和租金，她也觉得了一块心头大事。</p>

晚上回家经过另一轮活塞运动之后，闵凝攀着陆北的肩膀，也把换了办公地点的事告诉他。</p>

陆北翻个身，抱着闵凝拍在怀里，笑称她越来越有女总裁的架势。两人正缠绵着说话，突然陆北的电话就响了起来。</p>

闵凝扫到屏幕上陈凯两个字，跟着心也提起来了，大半夜陈凯亲自打电话的情况不多，除非是连陈凯也搞不定了。</p>

而这种事，十有八九不是好事。</p>

陆北摸到电话，才放到耳边“喂”了一声，连闵凝也听到了其中的紧迫，然后她整个人就跟着冷了半截。</p>

“李东的二号赌场出事了，两拨人斗杀起来，闵家父子伤得不轻，陆先生你还是得亲自来一趟。”</p>

闵家父子……闵凝在心里反复琢磨这四个字，天下姓闵的人千千万，能调用陆北的闵家父子，除了她的父兄恐怕不会再有别人！</p>

他们怎么了为什么受了伤？</p>

严重不严重？</p>

闵凝一刻不敢停留，胡乱穿好衣服，跟着陆北就要一起出门，他有片刻犹疑：“情况还不明朗，要不你在家等我？”</p>

他们受伤是意外还是有人预谋，尚不清楚，闵凝要亲自追究真相，而不是只等一个结论，现在，闵凝根本不信任社团里的调查。</p>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要去，他们是我的血亲！”</p>

陆北无法反驳，轻叹一口气，牵闵凝快步出门，程远彬亲自来接，已经等在楼下，一路车上无话，赶到现场，才发现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这是一场大型械斗，牵连数十人，赌场内外被警察和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李东作为负责人早已被警察带走，只有陈凯带人在一处角落等着他们。</p>

一看见陆北，还没等我问，陈凯就火烧眉毛似得急道：“快来，怕是快不行了！”</p>

他引着两人一路兜转，直奔停在后巷的急救车中，里面有几个医生护士头早已等在那里，等闵凝他们靠近，医护人员齐齐停下手里的抢救，看着他们。</p>

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却隐隐预感到冰冷的命运，她想起了妈，想起了妈离世的那一刻，也是这样惨白的灯光，浓烈的来苏水味，还有遮住面孔的医护人员……</p>

闵凝颤抖着问里面躺的是谁。</p>

“是你父亲，闵俊行。”陈凯的声音飘渺。</p>

闵凝缓缓爬上救护车，靠近急救担架，看到了闵俊行，可闵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凌乱的头发，满身是血的狼藉，以及斜插入胸口的钢管，因为失血过多，他已经面如金纸，送到医院也无济于事，他撑住最后一口气，等的是闵凝或者闵星。</p>

闵凝不敢碰他的身体，生怕他下一秒就死去，只能轻轻拨开他额头的乱发，想要说一声，我来了，可头发拨开，还有更骇人的，原本双眼的位置，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变成了两个黑洞。</p>

闵俊行被挖了眼睛？！闵凝强忍住干呕，跪倒在地，抓着铁床的边缘几乎不能自已。</p>

他是被虐杀的，这是任何械斗意外都掩盖不了的事实！“谁做的。”闵凝问。</p>

闵俊行从昏迷中恢复了丁点意识，他轻轻摇头，一只手在空中抓了两下，我赶紧握住，“女儿……小凝？”</p>

“是我。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我们马上去医院好吗？”</p>

玩世不恭的闵俊行，第一次露出恐惧的神情，然后咧嘴苦笑着，从前他的英姿荡然无存，他就像是一具尸体能开口说话一般的可怖：“这点，清醒我还有……活不了……活不了……”闵俊行的眼泪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顿时满脸血渍，他虽是不称职的父亲，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可他不该遭受这些，他是替我承担的，我非常清楚，他这条命是为我丢的！</p>

“女儿……你和你哥……不要闹了……好好的，我死了，你们都省点心……这辈子就只能为你们做这一件事了……我好疼……累……这就不拖累……你们了……”</p>

闵俊行的一生就以一句不拖累宣告终结了，来不及忏悔，来不及原谅，他们父女甚至都没有来一场郑重的相认，一切就这么结束了！？</p>

泪水失控地在闵凝脸上漫过，她握着闵俊行尚有余温的手，久久不能回神，所有人仿佛消失了一样，天地间寂静得只剩死亡。</p>

死的是闵凝血浓于水的父亲，他无论有多糟糕，他都是她的父亲，他的白发、他的潦倒、他的屈辱，闵凝都能感同身受，这是来自基因的本能。</p>

他今天的结局，闵凝怎么可能轻易用意外来解释？！</p>

“是谁做的？”闵凝问，声音虽小，可掷地有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