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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瑞朗勉强地笑了笑,随即叹了口气。</p>
林茹看了眼床头的电子时钟,已经十二点了。</p>
她确实应该走了。</p>
可是想到她这次去乌克兰不知道要去多久,她看着方瑞朗,觉得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p>
“我这几天要出差,安安看上去情绪不太好。瑞朗,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孔茜安挺单纯的。”</p>
这话的弦外之音,方瑞朗显然是听懂了。他脸上滑过一丝不经意的尴尬,随即翘起唇角,漾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轻微地哼了一声。</p>
“是吧?连你也这么看我?”</p>
方瑞朗的笑容无懈可击,可是话里的意思,令人不寒而栗。</p>
林茹忽然有些毛骨悚然。</p>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林茹迈开步子,“我还有点事,先走了。等安安醒了,给我电话吧。”</p>
林茹有些仓皇地逃出二楼的卧室。</p>
别墅那么大,走廊幽深,转角处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是孔意儒坐在座椅里,孔茜安站在椅子的后面,手搭在孔意儒的肩上微笑。</p>
林茹一抬眼看到油画上的孔意儒,吓得哆嗦了一下。</p>
她加快步伐,沿着楼梯下去,到了一楼玄关,身旁忽然响起方瑞朗的声音。</p>
“我送送你?”</p>
幽暗的光线中,方瑞朗的镜片折射出一缕寒光。</p>
“你……”林茹觉得嗓子像是卡住了。</p>
他笑了笑:“你走的太急,我只好坐电梯下来追你。”</p>
方瑞朗的手里递出一件女士大衣:“穿上吧,夜里起风了。”</p>
林茹胡乱的穿上鞋子:“不用了,瑞朗。你去照顾她吧。我出门打个车,很快的。”</p>
“哦。那好吧。”方瑞朗收回手臂,定神目送林茹。</p>
林茹走出孔茜安的家,听到沉重的大门在身后吱呀一声关上的时候,她整个人像是死里逃生。</p>
她一摸脖子,全是汗。</p>
走着走着,她又觉得,每一栋房子都像一个个阴森的鬼屋。</p>
她忍不住跑了起来,一阵夜风吹过,她身上的汗又立即化成了刺骨的凉意。</p>
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想给陈睿打电话。这么晚了,还有车吗?</p>
可她摸了一下裤子口袋,才发现,坏了。</p>
她的手机在大衣口袋里,比这个更可怕的是,还有她的钱包也全在大衣口袋里。</p>
“师傅,能借我打个电话吗?”林茹终于来到了亮灯的门卫室。</p>
守夜的门卫正在看一档午夜节目,他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眼林茹,双眼像是探照灯一样审视了片刻:“你不是这里的住客?”</p>
“我是孔茜安的朋友。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的。我手机不知道掉在哪里了。”</p>
林茹像是回答审讯一般,回答了一遍。</p>
门卫这才把自己正在播放电视剧的手机按了暂停递给她。</p>
“陈睿,我在xx小区。你快来接我。”林茹几乎喊叫着对陈睿说。</p>
“你别急,林茹。我在开车,很快就能过来。”</p>
林茹放心了下来,浑身有一种脱力的感觉。</p>
“外面很冷,你找个室内的地方。这个手机号码,我待会儿还能打过来吗?”</p>
“嗯。那是小区门卫的。”</p>
陈睿挂了电话,风驰电掣般朝林茹说的地址驶去。</p>
他的心也怦怦直跳,当他发现林茹手机无人接听的时候,他简直快疯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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