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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摇摇头：“罪不至死，何须夺了人性命，还要嫁祸给山护神君。幸好神君大度又温厚，否则他们这样诋毁神祗，才该遭受惩戒。”</p>
“只是消遣娱乐的闲话罢了。”</p>
“一个女子的性命这样被轻贱，竟也可以拿来消遣娱乐？”忘尘忿忿不平看向楼下嘻嘻哈哈的人们，端到唇边的茶，又放了回去，往桌案上一顿。</p>
“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自古便是如此，他们这般反应，不足为奇。”长玠淡淡道，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p>
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听着这话从长玠口中说出来，忘尘只觉浑身不舒服。</p>
这样说起来，忘尘忽然觉得魔族也挺好，起码在魔族，无论男女，都只能忠于一人。不像凡间和天族，男子可以有三妻四妾，实在不公平。</p>
说书人见大家兴致高昂，便趁着热闹的氛围，铜锣一拍，神秘兮兮的发问：“那诸位又听闻过，人祭一说吗？”</p>
这一下，没有人再接话。议论声渐渐停息，大家都齐齐看向说书人。忘尘也把手放在桌案上，竖着耳朵听他说。</p>
“嘿。”说书人咧嘴一笑，眉飞色舞的说：“话说啊，这人祭在大运国流传了数百年之久。那时候，百姓不晓得山神的喜好，为了祈求风调雨顺，每年都会选出一位刚好及笄的少女，祭给山神。”</p>
“胡扯的吧，少女要如何祭祀，难不成也像蔬果谷物一般，让她在祭台上坐着？哈哈哈哈！”隔壁桌的男子又开口说道，跟说书人一唱一和。</p>
“怎么不能祭祀？说不定是给那少女建个庙，好吃好喝的供着呢！”</p>
七嘴八舌的议论又冒了出来。甚至谈起了少女的容颜。作为茶楼里唯一的女性，忘尘听得连连扶额。</p>
说书人一拍醒木：“都不是！这人祭，是将少女带至高台，割其手腕放血，滴到祭祀台的凹槽里。直到少女血尽而亡，才算祭祀完成。然后根据血液的流向，占卜来年的雨水和气候。”</p>
“噫……竟有这样残忍的事？还延续了数百年？那后来怎么不这么做了，又是怎么知道山神食素？”</p>
“这位客官问的好！后来呀正是我要说的重头戏。”说书人说的兴奋，整个面上泛着红光。</p>
“这就要说到有一年祭祀，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像往常一样，一位容貌极美的少女上了祭祀的轿子……”</p>
“吃完了我们便回吧。”</p>
长玠似乎不喜欢这个故事，他说着站起身，走到忘尘身边，示意她跟上。</p>
“我想再听一会儿，就一会儿。听完这个故事就走。”忘尘正听到兴头上，马上就要解开神君吃素之谜了，她可不想错过。</p>
长玠扫了她一眼，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不容置喙的威势。半晌，见忘尘依旧不起身，还坐在那里，竖着耳朵在听，遂不再管她，准备自己离开。</p>
“欸，殿下……殿下你不能走。”</p>
眼见着长玠要扔下自己先走，忘尘一时有些着急。这里除了她，都是男子，长玠一走，她怎么继续听。何况她没来过望月楼，又不识得回去的路，等下还要指望长玠带她回去。手足无措间——</p>
她两只胳膊猛的一扒拉，环住长玠的腰，死死地抱住了他。</p>
长玠一愣，只觉腰间一沉。</p>
他低头，就见坐在凳子上的忘尘，连起身都没来及。纤细的胳膊紧紧箍在他身后，小小的下巴贴在他怀里，嘴里还咬着他的腰带。</p>
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极了一头缠住他的小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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