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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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正当整个邺城都忙着复苏时，城西的牛家村却正遭遇着一场灭顶之灾，怪病蔓延了整个村子，得此怪病者，全身如火烧般疼，三日三夜，最终精血将干涸而亡。</p>

“救救我，救救我。”奄奄一息的小男孩似乎看见前方有几个人影正向自己跑来，小男孩无力地微笑着，苍白的嘴唇努力喃喃着，“神，神仙来了。”</p>

“醒醒，醒醒，快醒醒。”卿若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脸。</p>

羽灵拉住卿若，让墨尘将小男孩抱回了马车上。</p>

几人来到了牛家村，只见村外一片死寂，乌鸦不停地在上空盘旋，村内，地上的尸体也随处可见，活下来的人已是奄奄一息。</p>

羽灵急忙为他们诊脉，但他们的脉象却与小男孩的毫无差别，找不出任何原因。羽灵没办法，自己能为他们做的仅仅是帮他们把痛苦降到最低，从医这么多年，这是羽灵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没用。</p>

两天过去了，卿若、墨尘、宫赢、梅七安葬的逝者越来越多，而羽灵也已经看了整整两天两夜的医书没合眼，这时，宫中派来的御医也到达了牛家村，经过诊断，御医也找不出病因。</p>

这日，羽灵找到卿若。</p>

“卿若，你不是会法术吗？你帮帮他们吧，看到他们这样，比让我死还难受。”</p>

卿若看着眼睛里那布满红血丝的羽灵，有些为难，“羽灵，不是我不想救他们，而是这不在我的法术范围内，我不能插手人间的生死，更何况这凡人的生死本就由天定，我就算是想插手也插不了。”</p>

见卿若也无能为力，羽灵那充血的眼眶又噙满了泪水，羽灵失望地转身回去准备继续研读医书。</p>

卿若拉住羽灵，“羽灵，别看了，休息一下吧，你都两日没合眼了。”</p>

羽灵摇摇头，“我睡不着，看着这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我就难受得睡不着，我……”还没等羽灵把话说完，站在身后已久的墨尘将羽灵打晕过去，把她抱回了床上。</p>

门外，卿若与墨尘相互望着。</p>

“说吧，卿若，你一定有办法救这些人，你只是不想让羽灵冒险。”</p>

卿若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p>

墨尘笑了笑，道：“就在南宫赢回邺城取药材那天，我看见了你和梅七……”</p>

“停停停，”卿若打断了墨尘的话，“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长话短说，在桐乡冰山上，有株冰雪莲，这冰雪莲可治百病。”没等卿若说完，墨尘转身就走，卿若急忙跑到墨尘面前将他拦住。“墨尘，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这冰雪莲花开五瓣，每一瓣的颜色都不同，你摘下后，必须在一日之内送回来，否则这冰雪莲将失去功效，化作一滩冰水。”</p>

说完，墨尘骑上快马，向冰山飞奔而去。</p>

第二日，羽灵微微睁开眼，就看见卿若和梅七二人正盯着自己。</p>

“我怎么在这儿？昨天，发生了什么？”</p>

卿若看着羽灵，“昨天，你晕倒了，是墨尘将你抱了回来。”从小到大，撒谎早成了卿若的绝技。</p>

羽灵朝门外望了望，问：“墨尘呢？”</p>

卿若支支吾吾道：“他……跟我说出去办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p>

此刻，羽灵也顾不上这么多，急忙穿上鞋跑了出去，看到一地的病者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顿时，羽灵像是坠入了冰窖，整个人难受得无法迈开脚步，因为，整个村庄，就只剩下十人了。</p>

“羽灵！”南宫赢运着几车药材回到了牛家村。</p>

听见南宫赢的声音，卿若着急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髻，看着梅七问道：“梅七，你快看看我的头发乱不乱，脸脏不脏？”</p>

梅七一脸嫌弃地看着卿若，摇了摇头。卿若急忙跑出去，看见几日不见的南宫赢，开心像是掉进了蜜罐，卿若看着南宫赢，问：“你回来了。”</p>

南宫赢微笑着点点头。</p>

羽灵转过头去看卿若，只见卿若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南宫赢身上，而南宫赢却一直望着自己。羽灵知道两人的心思，于是将卿若推到南宫赢身旁，笑道：“宫赢，一会儿我还要看医书，煎药的事，就拜托你和卿若了。”</p>

不等南宫赢开口说话，羽灵转身进屋将门关上。等二人走远后，羽灵才悄悄探出头来，看着远处的背影微笑着。</p>

午后，一匹俊马朝牛家村飞奔而来，墨尘伏在马背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紧紧地护住怀里的冰雪莲，似乎看见了前面熟悉的身影，墨尘用尽最后的力气拉住缰绳，马儿停了下来，墨尘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周围的御医纷纷围了过来。</p>

“墨尘公子！墨尘公子！”</p>

听见外面有动静，羽灵跑了出去，御医们围在地上，只见墨尘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p>

羽灵赶紧蹲下，抱着墨尘的头，轻轻摇了摇，“墨尘，墨尘，醒醒，你怎么了？”</p>

这时，梅七匆忙地跑进屋内，看见梅七慌乱的模样，卿若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算算时间，墨尘应该回来了，还没等梅七说话卿若放下药罐就冲了出去，宫赢和梅七也急忙跟在卿若身后。</p>

几人来到墨尘身旁，只见躺在地上的墨尘一动不动，卿若见墨尘的状况有些不对劲儿，于是悄悄使用冥法探了探墨尘的身体。</p>

卿若蹲了下来，发现了墨尘紧紧捂住的冰雪莲，卿若将冰雪莲拿了出来。</p>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治百病的冰雪莲？”</p>

“原来冰雪莲不是传说，世间真有此物啊。”</p>

“老夫我在宫中当了大半辈子的御医，今日也算开眼了。”御医们看着卿若手中的冰雪莲围在一旁纷纷议论着。</p>

羽灵看着墨尘，顿时全都明白了，卿若将冰雪莲递给御医们，道：“此莲入药服下后病者即可痊愈，你们快去救人吧。”说罢，卿若急忙让梅七将墨尘背回到床上。</p>

床侧，几人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墨尘，羽灵拉着卿若就往屋外走，卿若朝梅七使了个眼神，梅七明白卿若的意思。众人离开后，南宫赢站在床前，看着墨尘，攥紧了拳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