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清肠、卫生纸和打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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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的美食重油，口味偏酸、辣、香，比较有当地特色的是一种烤饼，咬上一口就能看到里面闪着油光的羊肉、豌豆，配上用新鲜蔬果混着独特酱料烹制出来的菜肴，张明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有了片刻的放松。</p>

餐厅的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本地人，他戴着印着花纹的小圆帽，右手放在心脏位置，做了个传统的礼仪，递过来一杯茶。</p>

张明道了声谢谢，抿了口茶水，转过来问阿布：“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p>

“会不会太草率了？”阿布说：“按你的话来说，对方是一个五十人左右的武装组织，在一个易守难攻的山洞中。如果你的计划只是趁他们采购时，在他们饭菜里下药……我不赞成这个做法，你除了引起他们的警惕外，什么也得不到。”</p>

张明点头说：“我当然不会靠一包泻药就想搞垮一个武装组织，这只是其中一个步骤。”</p>

阿布点了点头，他没有去追问这个步骤后面的实际计划是什么。</p>

做他这一行，就是看雇主给多少钱，然后干对应的工作，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而且让一群杀人如麻的家伙出糗……听起来似乎很有趣。</p>

“我加入，但我有个条件。”阿布说。</p>

“什么条件？”</p>

阿布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成功后，你要好好跟我说说，他们气的上蹿下跳的模样。”</p>

张明拿起茶壶，帮阿布把茶倒满。</p>

“没问题，我会给你录象。”</p>

阿布说：“好了，说说你需要我做什么。”</p>

老式的灯泡上，蒙上了一层油脂，使得灯光更加昏黄，几只蚊虫不停冲撞着灯泡，有几只冲的太过用力，直接粘在灯泡上，最终被烫死。</p>

死之前，蚊虫的复眼中映着张明和阿布两张不时大笑的脸。</p>

三天后。</p>

一辆福特皮卡拖着长长的黄沙来到小镇，车刚停下，几扇窗就打开，不少衣着过于简陋的女孩用里挥舞着手帕，呼喊着几个从皮卡上跳下来男人的名字。</p>

她们实在是太爱这几个男人了，在他们身上赚钱不要太容易。</p>

虽然他们给的一样不多，但从整体“时薪”上看，女孩们的身价一下就翻了几倍。</p>

三个男人下了车，什么正事都没干，他们已经急不可耐了，左拥右抱，各自进入一个小房间。</p>

五分钟后，他们整理衣衫，三人之间相视一笑，视为知己。</p>

张明坐在茶馆的角落，发出信息：“猎物来了。”</p>

不一会儿，阿布回了一个消息：“收到，诱饵已经准备就绪。”</p>

三个男人开着皮卡来到超市，敲了敲桌子，大声说着采购清单：面粉、大米、豆子、大量的肉罐头以及卫生纸。</p>

店主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拉出来，三名匪徒一一确认好后，点了点头，付了钱就要走。</p>

计划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成功了一半，就在这时，中年店主忽然叫住他们，指着钱又指着货，愤怒的大喊。</p>

“他在说什么？”</p>

张明听不懂，不得不拨通了阿布的电话。</p>

阿布此刻就躲在店里，听了一会儿说：“店主在说他们给的钱不对，少了很多，他们应该是把钱花在刚才的女人身上。”</p>

店主这一嗓子，直接就把十戒帮的匪徒给惹毛了。</p>

对于这群匪徒来说，本大爷在你这买东西，给你钱，那是给你脸了，是觉得你对我们还有用！</p>

不给你，你能怎么样？</p>

其中一人的端起了枪，砰砰砰，朝天上开了几枪，子弹噼里啪啦落在地上，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p>

店长也是暴脾气，毫不客气的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把霰弹枪，气氛一瞬间被凝固。</p>

“张明，怎么办？”</p>

阿布握紧枪，三个匪徒还没注意到他，如果他小心一点，能在被发现前就解决掉这三个混蛋。</p>

张明说：“他们三个人不能死，想办法让他们赶紧走。”</p>

张明走出了茶馆，到超市旁边的长椅上坐下，藏在兜里的手，握紧了枪。</p>

他的这个决定会让阿布陷入危险，所以只要里面出现枪声，张明就会发动剪辑，然后第一时间冲进去，把那三个匪徒打死。</p>

阿布多次救过张明的命，他是一个可靠的朋友，任务再重要，也没有朋友的命来的重要。</p>

超市里，阿布放下了枪，克制着想要开枪的冲动，从仓库来到超市前台。他故意没有放轻脚步，前台位置的店主和三个匪徒都听到了。</p>

“站住。”</p>

阿布高举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武器，他大声喊：“我没有枪，我是他表弟。”</p>

这个“他”指的就是超市店长。</p>

阿布走到店长旁边，在耳边说：“放下枪，我给你三倍的钱。”随后又抓起三条烟，一人一条发给三名匪徒，不住的低语：“对不起，请放过我们，对不起。”</p>

三名匪徒没有放下枪，互相对视，询问伙伴意见，他们自诩是“圣战士”，是神明在人间的“代言人”。</p>

照理说店长这种违抗命令的家伙，就应该就地处决，但他们还需要在这个鬼地方待一段时间，如果干掉了这个店长，他们就得到更远的地方去采购。</p>

思考的沉默，使得店内外的气氛紧绷，张明握紧手枪，随时准备发动剪辑。</p>

就在这时，终于有一名匪徒垂下了枪口，推搡着店主，警告他小心点，然后拍了拍两名伙伴的肩膀，三人开车离开了小镇。</p>

张明和阿布回到餐厅，倒了满满两杯啤酒，提前庆祝计划成功。</p>

阿布灌了一大口酒：“接下来你要干什么？”</p>

“等待。”</p>

皮卡车越过荒漠，经历几个小时枯燥无聊的行驶，回到了十戒帮基地。</p>

一箱箱的货物被卸下，食物被拉到厨房，一些零食就按照首领、队长的顺序分发，日用品则每人都有。</p>

就这么忙活到晚上，袅袅炊烟从基地飘起。</p>

这些糙汉子们不擅长做饭，唯一会做的，就是支一个锅，把各种食材扔里面，保证不会吃死人。被动过手脚的食物混在其中，被切成块，丢进锅中，最后端在盘子上，送到了每个人手里。</p>

几个动过手脚的食物，是张明和阿布精心准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