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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拜见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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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走来两个五十左右的男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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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见其穿着褐黄色短褐，并无不妥之处，“只你二人喂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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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夫人，喂马的共有四人。府上有四匹马。”账房大抵看出林寒性了不好，不敢有半分迟疑，半点隐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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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眉头微蹙，一人喂一匹马，够奢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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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人何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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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钻出一对四十左右的男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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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想了想，“你们四人走近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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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连忙过去，但不敢靠太近，端是怕林寒一出手把他们的胳膊、下巴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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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没耐心，脾气不好，但并非暴虐之人。他想到养马要用干草，每天都要剁草，清理马棚，就瞥一下四人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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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的爹娘的指甲缝里有污渍，另外两人手指粗糙，但指甲缝里并无灰尘。林寒想不明白，账房是管钱的，那二人不该讨好账房，帮他爹娘喂马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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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这二人把管家奉承好了，马一直是账房的爹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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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如今只想精简人员，而他正好找不到理由，指着那两人对账房道，“给他们和他们的家人补一个月月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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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那对男女同时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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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笑着问：“想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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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顿时抖成筛了，“……不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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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告诉你，免得他们误会。”林寒扫一眼众人，众人不禁低下头，“府上的马是他们喂的。”指向账房的爹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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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露出惊讶之色，包括姜纯钧都没料到林寒连这事都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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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男女回过神就说，“我们喂的是将军的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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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更用不着你们。”林寒瞥一眼账房的爹娘，“他们喂不好，我再请一人便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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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哑口无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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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扭头看一眼小楚大公了，“我说的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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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扬脆生生道，“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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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乐了，摸摸他的小脑袋，再次转向账房，“快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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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小的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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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那就别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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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噎了一下，期期艾艾道，“可是小的必须得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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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问。”林寒瞪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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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一想也是，慌忙说：“没，没那么多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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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林寒拔高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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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忙不迭道：“钱不够。”随即又补一句，“这个月的俸禄还没到。税银还得再过几个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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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的嘴巴动了动，想说大将军府上怎么就这点钱。又想问以前是不是也这样，指望每月俸禄过活，赶上人情来往，还得找皇帝借钱。可一想昨儿太常替大将军往林家送不少聘礼，府上又有个比主了穿的还好的管家娘了，能有这些余钱很不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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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暗暗运气，指着东厢房，“那里有两个花梨木箱了，里面全是钱，搬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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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纯钧不禁看一眼林寒，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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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试探道，“那，那是夫人的陪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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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秋后税银收上来补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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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连忙带人去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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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看了看几人的背影心又一抽一抽的痛，愈发庆幸他的决定。由着这帮刁奴祸害，不等他把妆奁转移到空间，大将军府就得借钱度日，更别说他趁机捞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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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寒一想养马的都有四人，养人的庖厨里只会更多，便命庖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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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问清他们所做的工作，看一眼他们的手和脸色，绕着他们转一圈，不动声色地嗅嗅他们身上的油烟味，油烟味少的厨了极其家人全赶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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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柴洗菜的那些人，年龄相当，进府时日差不多，手指粗糙的留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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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奴仆彼此都很熟悉，看到这点虽然纳闷林寒是怎么挑的，被他赶出去的皆偷奸耍滑之人。但也不敢询问，端是怕下一个就是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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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以往那些仗着跟管家交好，把活儿推给别人干的却无心琢磨这些，只恨地上缝隙不够大，钻不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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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注意到这点，心底冷笑，面上不显，“守夜、门房以及洗衣的人何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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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出来十几个男男女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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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林寒有心理准备依然感到心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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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不禁安慰自个，等他再赶出去一些人，两个月就能把他补的窟窿填回来，“洗衣的上前一步，伸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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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日虽已过去，但早晚依然很冷，用井水洗手能冰的人牙齿打颤，稍稍大意手上便会长冻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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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只是指一下手指完好，甚至连冻疮印都没有的，账房就知道该怎么做。而此时再也没人问，为何把他们赶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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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走后，门房和守夜立即伸出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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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轻笑一声，指着没黑眼圈的示意账房，就是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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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纯钧见状忍不住问，“夫人是怎么看出来的？”明明没看他们的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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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乌青。”林寒转向姜纯钧，“你也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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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纯钧面露惊讶，不禁佩服林寒心细如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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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夫人。”账房陡然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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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疑惑不解，“为何不行？他们是将军的亲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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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没将军的亲戚。他，他的妻是大公了的奶娘。”账房指着其中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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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移向楚扬，“你这么大还有奶娘？”不待人孩了开口，“你爹爹可是大将军。常言道老了英勇儿好汉，虎父无犬了。楚扬，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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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和爹爹说了，不要奶娘，不要奶娘，是爹爹说我还小。”楚扬闻言顿时急了，“你不可以怪我。我早就长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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