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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绛薇起身，取出木梳和脂粉。重新梳了发髻，用脂粉遮掩着脸上细小的伤痕。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才知道这些日子的憔悴和惊险。</p>
无怪禇咏羿前两日会如此担忧。</p>
套了两件质地还算不错的外衣，又对眼眉做了些修饰，总算有点妇人样子。</p>
“久等了，走吗？”</p>
禇咏羿呆呆的点了点头，道：“好。”起身后又说道：“明明五官没有改变，给人的感觉怎么就不太一样了？”</p>
李绛薇捂嘴浅笑。</p>
毕竟也是学过乔装技能的人，这要是在游戏里，李绛薇肯定要把技能贴出来炫耀一番。</p>
“之前殿下乔装米掌柜时，不也用过这方法？”</p>
禇咏羿摇头，道：“他和我本身就有几分相似。”</p>
准备完毕，禇咏羿领着李绛薇以王永的名义拜访神祠。对东神祠的神官提及募捐之事，以及后续的救助计划。有李绛薇的作陪，神官对禇咏羿的话多了几分信任，也对禇咏羿多了些亲近。</p>
过后，李绛薇又随禇咏羿前往西神祠，路绛枫则错开时间往东神祠去。</p>
经过时间的冲刷，神祠屋梁上的画不复从前清晰。即便如此，仍可依稀看见上面画着的白蛇人身的图像。</p>
“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新泉难得迎来阴天，神官格外高兴，笑容灿烂的对着路绛枫说道：“怎么都选这天过来。”</p>
路绛枫递出刻有篆体“路”字的玉佩，对神官说道：“余乃太常寺太卜署令路绛枫。有一事，需和神官商议。”</p>
神官听完此言，笑容逐渐消失。</p>
“如今神祠可否举行完整的大祭祀？”</p>
“完整的大祭祀还未亲眼见过......实在是有心无力......”</p>
“余可从旁协助，冬至一日务必完成祭祀仪式。在新泉至多停留一周，如有疑问请早日提出。”</p>
神官心中的困惑、惊惧透过微皱的眉头和微张的双唇透露出来。</p>
“书里说的......都是真的？”</p>
“众多传下的传统，溯其根源，自有用途。无论真假，既已成这神祠的神官，该做的事莫要忘了。哪怕没有效果，也无妨。至少能让新泉的众人明白自己血脉的根，团结一心走出困境。”</p>
“这......”</p>
神官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p>
“不要迷信神明，不要妄图神明可以解救自己。”</p>
“这可不是一个掌管巫卜之事的官员该说出来的话。”</p>
路绛枫嘲弄一笑，道：“仰仗神明的怜悯，犹如仰人鼻息。再怎么强大的靠山，也会有倒下的一日。人族想要长久在这片大地上生存，只能依靠自己。”</p>
“我不是很懂......”</p>
路绛枫轻叹一声，道：“不懂，那便不懂吧。不懂，亦是一种福气。”</p>
强大的神明也有凋落衰亡的一日，如同这间神祠曾经供奉的神明，早已在时间的流逝中被人淡忘，甚至连尊名都变得混乱。</p>
饶是如此，依旧能在一些生活习惯中，找到些许痕迹，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p>
这便是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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