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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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摇头道：“那可真是难为我了。”大部分的字她倒是认识，但连在一起跟现代的意思又不一样，没想到穿越一回，还成了个半文盲。</p>

几人说笑着往河边走去，陆言安的画舫正停在那里，河边大人小孩，妇人女子在放河灯，熙熙攘攘，摩肩擦踵。</p>

几人上了船，宁芸娘让船夫把把船驶离岸边，围着护城河慢慢的漂着，又让人拿了点心瓜果摆上。</p>

安排妥当了，陆言安才扶着宁芸娘坐下道：“本该让她休息，只以前这些事都是她打理的，我也是个懒的，只有让她辛苦了。”</p>

楚玉道：“知道你们伉俪情深，可别在这显摆了。”又问了宁芸娘孩子的预产期，叮嘱多走动走动。</p>

没一会，宁芸娘就察觉了几人的拘束，便笑道：“常听楚玉提及你们，今天见了，都是伶俐可人的，只出来得急，没带礼物，下回补上。”</p>

向文君涨红着脸，忙摆手，楚玉道：“我们不过出来看看灯会，能遇到你们，已是好运了。”向文君一直住在村子里没有外出过，如今见到了一个富家太太，近距离观察她的谈吐穿着，能提高眼光。</p>

宁芸娘道：“可是住在迎客来？”</p>

楚玉笑着颔首道：“你别思虑那么多，秦掌柜的看着你的面上，已经打折了，那是客栈，可不是在你们自家。”</p>

宁芸娘还一个月生产，肚子已经很大了，楚玉等人也不久待，聊了一会儿放了河灯就告别了。</p>

陆宅离迎客来并不远，楚玉等人告别后也有些累了，就着留下给几个小孩的灯笼回了迎客来。</p>

楚玉刚要进房门的时候被向文书抓住了手臂，回头疑惑的看着他轻声道：“怎么了？”</p>

向文书一脸凝重道：“有些事想跟你谈谈。”</p>

向文正见状把几个小的哄回房间了，楚玉二人又出门去。</p>

向文书并不说话，旁人的热闹衬得两人间更静谧。又走到了河边，两人站定，向文书方道：“楚玉，你识字的是不是？”</p>

楚玉正盯着河上的一盏灯发神，闻言回道：“为什么会这么问？”</p>

向文书看着她，他比她要高大半个头，常年的劳动让他的身体显得劲瘦而有力，河岸的灯光和着天上的星光映在他的眸子里，明明灭灭。</p>

向文书又问道：“楚玉，你识字的是不是？”</p>

楚玉有点慌，她没见过这样的向文书，像一张拉满的弓，又像择人而噬的兽，只等一个契机，便要爆发出来。</p>

她略有些狼狈的转身低下头，想着要怎么编一个谎言。</p>

向文书又道：“你懂得很多，说话也不像普通农家人一样，很是……知书达礼——这话还是秦掌柜说陆夫人的。还有跟陆夫人的相处，很自然，平时或许察觉不出来，今晚跟文君对比就觉得很明显。”</p>

楚玉垂着眼道：“向文书，我不是这附近的人，你知道的，当初我们便言语不通的。”</p>

向文书嗯了一声。</p>

楚玉斟酌着慢慢道：“向文书，你是个好人，我很幸运当初认识的是你，你有责任有担当，那么小能负担起弟妹，尽可能的给了他们你能给的。初到县城的时候虽然不怎么敢说话，但是你在慢慢的学，你自己也可以想想，以前遇到秦掌柜之类的，你也会走开吧，可是现在呢，你可以很自然的跟他聊天，跟他学习。这是你的改变，就跟我一样，可是你没有察觉。”</p>

向文书若有所思。</p>

楚玉又道：“我们都在改变，这个改变是缓慢的，不易察觉的。向文书，只要这个改变是好的，那就好了。”她又重复了一句，“只要改变是好的，那就好了。”</p>

两人静默良久，向文书道：“先回吧，别让他们担心。”</p>

楚玉点点头，跟在他身后默默往迎客来走去。</p>

进房的时候正迎上向文正有些担忧的目光，向文书摇头示意无事，两人带着向文杰去了隔壁。</p>

就此安歇下来。楚玉想东想西的，居然也迷迷糊糊睡着了。向文正有心想问什么，被向文书一拦，也只好闭口不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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