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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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黑泽看向高岛隆。</p>

“不就那样嘛，名存实亡，”高岛隆的嘴角噙着一抹苦涩，“我再怎样努力，她也不可能满足。”</p>

“你已经很棒了。”黑泽拍了拍他的肩膀。</p>

“谢谢。”高岛隆声音干涩，他低着脑袋，看着蒸腾的水汽，一阵出神。</p>

他和妻子是在三年前相知相爱的，那时的他们自认有着可以刀枪不入的感情，对着世界许下了山盟海誓，可时间仅仅过去两年，各种尖锐的矛盾就打破了那可笑的誓言，女人成天囔囔着他的不堪，将他拼命搏来的现在说成一文不值的垃圾，不得满足的欲望化作汹涌澎湃的怨念，他那么努力，可到头来，却成了妻子嘴里的废人。</p>

“我从没有想过，你个曾经那么爱我的人，会变得这副模样，眼里的情愫被厌恶填满。”高岛隆声音低落。</p>

“这不是你的错，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黑泽看着他那疲惫的脸。</p>

他后悔提及这个话题了。</p>

高岛隆的妻子是一个有着几分姿色的女人，毕业于一流的大学，可她并不擅用学识，相反，精通伪装欺诈之术，在社会环境之下，发现自己的潜能。</p>

那个女人有着极度膨胀的欲望，她奢求的生活是长生超凡，她可以忍耐一段时间的庸碌，可当她发现你的未来止步于此之后，她必然原形毕露。</p>

她们擅和穷人谈事业，和富人谈感情。</p>

这个畸形的世界多半被这样的理念充塞着。</p>

每一个追逐长生的人，都抛下了一切为人的尊严和情感。</p>

“芳子怎么样了？”黑泽将话题引向一个不那么糟糕的地方。</p>

“那小丫头，好着呢。”高岛隆的精神明显提上几分。</p>

那是他不到一岁的女儿，也是这段破碎婚姻的唯一支柱，他很想和那个女人分道扬镳，可却放不下自己的女儿。</p>

他知道崩溃导致的结果，所以才一直忍辱负重。</p>

“明天我给她买点奶粉，”黑泽笑着，“小娃娃得补补营养，成天吃乳水可说不过去。”</p>

“那怎么行，现在物价多高啊，前些时间我去看过，一袋奶粉得一个星期的时间，进口那些就更别提了。”高岛隆连连摆手。</p>

他当然不会吝啬那些时间花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奶粉他自然买过，可后来经济实在是支持不起了，女人也没个工作，整个家都靠他那微薄的薪水撑着，勉强度日还够活，一些奢侈的东西着实是消费不起。</p>

“高岛隆，你也知道我的，除了养活自己外，没有任何负担。”黑泽摊了摊手。</p>

高岛隆眼神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黑泽其实也是个可怜人，打有意识起，就生活在孤儿院了，无父无母，全靠自己一个人在这混乱的世界摸爬滚打着长大，另外，他还患有一种怪病，天生痛感缺失，而且对于各种情感的反应都不及常人强烈。</p>

可以说天生就是个当和尚的料了。</p>

“别想那么多，我可是把你当兄弟看了，”黑泽知道高岛隆在想什么，“我还记得你是所有人里唯一欢迎我的那一个。”</p>

黑泽眼神温暖。</p>

半年前，初入警局的他，几乎遭到了所有人的敌视不屑，人群中除了那个看上去有些憨皮的男人，没有人愿意和他讲话共事。</p>

那个男人也就是高岛隆。</p>

“那必须欢迎啊！”高岛隆声音有力。</p>

“那必须帮忙啊！”黑泽笑着说道。</p>

高岛隆愣了愣，“麻烦了。”</p>

他记得那时初来警局的黑泽，眼中的光芒是那么明亮，就像他第一次报到一样，高岛隆不想那样的光消散在冷漠与反差里，所以他笑着去欢迎他，和他说话，和他共事。</p>

他想他也许会是个好警察。</p>

一晃眼就是半年，当初那个年轻人依旧没有让他失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