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刺穹（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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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白石主人的视线抖动了一下。</p>

薄德接着说：“燕乐堂的细节要找奥罗，忘忧河畔您的视角却太单一。”</p>

科斯塔说：“确实。那里的时间仿佛停滞，我的心里没有愿望，没有恐惧，记忆里好像没有特别的细节，那里空荡荡的。”</p>

薄德说：“没有人能渡过忘忧河，没有人想渡过它，只是不知觉中随波逐流，坠入到边界之外。就像您说的，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只有默冢森林能接纳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载体。”</p>

科斯塔说：“他们说那条河没有波，可是我亲眼见到了波，虽然它们就像卷起来的绸布，或者环形的冰雕，但确实是波纹。”</p>

薄德说：“我注意到了。”</p>

科斯塔说：“我问过奥罗，他却反问：‘这次晶像追击会不会是个幻觉？’”】</p>

（影像的边界晃了晃，视线聚焦的中心没有动，狄小七看到一束晃动的头发。）</p>

【薄德说：“不，这是忘忧河。云顶旸谷的多道错位通行都是买来的，既然付出过代价，必然物有所值。”</p>

科斯塔说：“说明不了这儿就是真的忘忧河。”</p>

薄德说：“Zera的十四条悬河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自然的平行的直线，除了这儿，即使把光‘看成’直线。之所以忘忧河被称为具有时间锁效应的特殊晶像，就因为它的时空特征和晶像相同，和晶霖塔相同。”</p>

“嗯。”科斯塔停了一会儿说：“我当时站在那儿，这可是一番少有的经历。”</p>

“庆幸。”薄德的语气有些嘲弄的意思。</p>

科斯塔不再言语。他的视线里画面也起了变化。</p>

“噗通”，河面粘稠地泛起褶皱，缓慢地向四周卷积，小舟里的人把一样东西投入河水。孩子的咿呀声听不到了。</p>

{卢娜低呼了一声，大家的感受和她一样。狄小七的心也如同沉入了水底，冰凉寂静。}</p>

侍者的竹杖垂了下来，奥罗轻轻地叹息。</p>

科斯塔上前一步把二人闪在身后，可他的视线里前方除了褶皱的涟漪，什么也没发现。</p>

科斯塔朝下游望去，余光里奥罗沮丧地垂着头，布勒的手杖拄在灰色的土地上——闪烁的黄色晶流从竹杖的底端没入地面——布勒软软地倒了下去，晶流隐没，</p>

科斯塔吃惊地回头，一把搀住了他。</p>

【画外音科斯塔紧张地问：“他刚刚做了什么？那是晶芒的能量？”</p>

薄德说：“您一直没能从记忆里挖掘出这个影像，因为您的注意力在前方，是晶石存储了这部分，而客观者在场，不同的视角才发现了本来你已经看到的一幕。”</p>

科斯塔说：“我是说，他那么做是什么意思？我当时以为他终于还是撑不住了，他在做什么？”</p>

薄德说：“亏您在晶霖塔待了那么久。土壤里也有离子通道，他在试图挽救那个下沉的物体，不管是什么，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p>

科斯塔陷入沉默。】</p>

小舟的锐角涟漪缓缓延伸，乌蓬渐渐隐没在光线里。</p>

【薄德说：“您已经找到了细节，我只能帮您猜测它的含义。”】</p>

科斯塔这段记忆的微光闪烁，画面渐渐消散。</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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