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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的敲门声把她吵醒的时候，桌子底下的地毯上没有Nina闪闪发光的眼睛，她估计自己才刚刚睡下一小段弧线的时间。</p>
“谁啊？大半夜的。”</p>
“咄咄。”</p>
咄咄是谁？</p>
狄小七迷迷糊糊地踢踏着拖鞋，借着洞廊里的光，披上短氅。</p>
彩旗鸟嘁嘁地急促叫了几声，尾巴撞得门框咯咯地响，好像外面的人在用力拧着它的脖子。</p>
狄小七警觉起来，伸手摸到了短剑，剑光乍亮，门外静了下来。</p>
没有脚步声，Nina在外面，她有些烦躁，呜呜地在喉咙里喘着粗气。</p>
狄小七打开门，Nina目光炯炯地盯着左边的深处。</p>
她安抚了一下彩旗鸟。它依然愤怒，扭了扭身子，朝左边飞去。</p>
那里面的房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没听说峒府里新来了客人，只有球室里那个影子，而影子是不会扭鸟儿的脖子的。</p>
难道是楼顶的那个“头人”？</p>
她想到了在图书室六楼和柏迟曼先生对话的那个声音。她本来猜测那是Zera的电话或者对讲机传出来的声音。</p>
她拍了拍Nina的头，掂了掂手里的短剑，还是把它放在了桌上。她不会用，带着只能壮胆。</p>
她和Nina朝深处跟过去，连衣服也顾不得换，她不能让自己的门把手独自去冒险。</p>
一路上没有异常。</p>
那些鸟儿们有的把头埋进了翅膀在睡觉，有的在发呆，那只白头黑雕横眉竖眼，冷酷地看着她走过。</p>
她冲它摆手，绽放出略带惊悚的笑容。</p>
第二次见面，打个招呼：“你再凶，也不能离开锁着的门！”</p>
拐了两个弯，已经能听到球室里嘁嘁嘁嘁的叫声，她快走两步，迈下台阶把球室的灯柱点开，那个影子现身，一脸愁容。</p>
彩旗鸟振翅冲向影子，影子皱眉躲闪，伸手遮挡，好像彩旗鸟真的能把他怎么样。</p>
狄小七招招手，彩旗鸟从影子的肚子里穿过，扑闪着落在Nina的肩膀上。</p>
影子悻悻地看着彩旗鸟，“第一次见这么暴躁的一只鸟。”</p>
幽灵居然会说话！而且他的声音和柏迟曼先生相似。</p>
“你看出我是谁了。”</p>
“呃，您是年轻的柏迟曼先生，他称您‘狂人’。”</p>
“没错，我有骄傲的资本，当年的十二护法里我和桑龙、柯玛尔都不到四十岁，我是最年轻的长老之一。”</p>
“是您去敲了我的门？有什么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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