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告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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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折翅的小马提醒了他，得给蘸火带走那个有标志的眉带。</p>

回到木屋，骊珠开始收拾，卷起该卷起的，盖上该盖上的，登上阁楼之后，他仔细观察了那些脚印，然后把散落的杂物轻轻地收起来。</p>

灰尘还是会飞，但很轻柔。</p>

他从少年的衣物里挑了双合脚的靴子，靴子的手工很巧，靴筒里的边鞘可以插进一把匕首，还有一件墨绿的马甲，一套厚棉衣和一条羊毛内衬的皮裤子，虽然旧了，可以替换被恶狗撕破的衣服。</p>

他的缝补工夫还不能和犬牙匹敌。</p>

各处再检视一遍，他把剩余的食品全部收入一个袋子，把大门关好。雪峰下的门都没有锁，他在门环上系了根棉线。</p>

这时他听到仓库那边有水声，停顿了几乎感不到的一瞬，他挺起胸膛朝那边走去。</p>

他拎着两个袋子站在门口。仓库的光剑不明，水缸在最暗的角落，那里传来嘶哑怨恨的声音。</p>

“你还想怎样？”</p>

听到是艾瑞克，骊珠没别的情绪，反而向前走了几步。他就要离开，对即将远行的人而言，过去被赋予了新的味道。</p>

他平静地问：“你怎么在这儿？”</p>

艾瑞克愣了一下，“我……无处可去！都在找我，好像多大个事儿！我得心静两天。”然后他散了架一样坐下去，垂头丧气，头发耷拉下来，“弄不好我会被他送到伐木场去，他一直想让我到那鬼地方去服苦役。”</p>

“你母亲不会同意。”</p>

艾瑞克冷笑，“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离开这个鬼地方。都没意思！就这命！”</p>

“你该回家，今晚的聚会你不该缺席。该怎样就怎样，赵骥常说得认命。”</p>

艾瑞克恨恨地说：“认他自己的命去！活着就是命！”然后他压低声音，“昨天是有点儿过头……”</p>

“是个意外，反正都没事。”骊珠打断了艾瑞克，为节省时间可以直言不讳，“你误会了艾瑞克，关于艾玛。”</p>

“切！与她无关！”艾瑞克重重地拍打着腿上的灰尘，“我就是好奇。”</p>

“那些东西？”骊珠心念一动，把搁架上的眉带取下来。“你看，这是芬奇曼家的族徽。双剑飞马芬奇曼，欧殿希波斯之子攀哥是双河草原的牧云者后裔。这里有很多秘密。”</p>

艾瑞克站起来，看着飞马。</p>

“你是说？”</p>

“不解释了。我就要离开了，艾瑞克，我要保守秘密。我并不怪你。”骊珠觉得脸颊有些发热。</p>

“博士知道吗？”</p>

“知道。但我们没谈过。”</p>

“双剑飞马，牧云者的后人竟是真的。你要去哪儿？”</p>

骊珠沉吟了一下，“你不愿去的地方。”</p>

艾瑞克看看他手里的袋子，“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就要去伐木场追随铁木了，我猜得出，你会得到博士和胖子给你的保荐。谢谢你相信我，哼，我想了半天没想起他什么时候相信过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