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九龙神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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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雕像，是苏羽亲自雕刻，乃是送给姜雪晴定情信物。</p>

学院每月发放一两银子，苏羽省吃俭用，衣服不敢买新的，伙食不敢吃好的。</p>

当别的男学员凑在一起，花田月下买酒喝时，苏羽一点一点存钱，一分钱不敢乱花。</p>

节省的钱，他全拿来买水晶，一次又一次的雕刻，雕刻心中最美的姜雪晴。</p>

酷暑时，别人都在纳凉，他满头大汗雕刻，有一次中暑闷晕在寝室中。</p>

寒冬时，别人都烤着火炉，他双手握着冰冷的水晶，不停雕刻，两只手掌，被冻得皲裂出血。</p>

终于，一年的努力，他终于雕刻出心中最美的姜雪晴。</p>

他仍记得，当时的姜雪晴，那样明眸闪亮，那样感动，那样热泪盈眶。</p>

可一年后的今天，曾经的情谊，曾经的爱恋，曾经的感动，全被冰冷退回。</p>

苏羽垂首，望着手中的美丽水晶雕像，一双深邃如万古星空的眸子，既有为真正苏羽的不值，亦有讥笑。</p>

现实的女人，前辈子看得多，谁钱多就陪谁上床。</p>

姜雪晴，他还真看不上眼，除了美貌，一无是处。</p>

“情已散，何来定情？此物，已无意义。”出乎意料，苏羽并未有失望、悲愤、恼怒等情绪，反而平静如深冬秋湖，不起一丝波澜。</p>

手掌轻挥，水晶雕像，被他扔在地上。</p>

咔擦——</p>

唯美空灵的雕像女子，顷刻粉碎，只剩片片残留水晶，晃动着时光的斑驳记忆。</p>

这一摔，他与姜雪晴之间，最后一丝羁绊，烟消云散。</p>

伸了个懒腰，苏羽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微笑：“呼，可以放心了，我还真担心，你对我留着情谊呢。”</p>

如果姜雪晴还对“苏羽”有感情，恐怕，苏羽的残魂，会永世不灭，一直牵挂。</p>

她如此绝然，在递回曾经定情信物的刹那，苏羽最后一丝执念，彻底消散了。</p>

“再见了，我曾经的晴儿，曾经的爱人。”挥挥衣袖，苏羽轻轻一叹，似是替那逝去的苏羽，传达最后泯灭的意念，而后，负手洒脱离去，再也不曾回头。</p>

过往如尘埃，泯灭在时空当中。</p>

苏羽已逝，只剩下一个全新的苏羽。</p>

姜雪晴娇躯一颤，那仿佛永别的话，叩开了她冰冷的心。</p>

回过头，她目光飞快追逐苏羽的背影，却只看到，一片消失在人海的模糊。</p>

这一刻，姜雪晴心中微微一颤，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人生里，最宝贵的东西，再也寻不回。</p>

望着那碎裂的雕像，姜雪晴怔然。</p>

许久，她才回过神，眼神逐渐冷酷无情，湮灭心中最后一缕情丝：“我姜雪晴，美貌倾城，注定是一世不凡的女子，你苏羽何德何能，配得上我？”</p>

“不是我抛弃你！是你无能！我姜雪晴的选择，不会有错！”</p>

待姜雪晴冷脸离去。</p>

秦枫冷眼旁观，轻蔑冷道：“那小子，故作洒脱，博取晴儿眼球，哼，我看他还是不死心！”</p>

倒是秦国公，若有深意凝望苏羽背影，徐徐摇头：“我看不是！此子，并无你所说那般无能与窝囊，反而睿智冷静，心性坚定，洒脱放荡，稍加培养的话，也许能成为一个人才。”</p>

“那趁他没有崛起之前，杀了他！”秦枫不喜欢有人与他的女人存在任何关系，哪怕曾经是恋人，也不行！</p>

秦国公微微摇头：“不行！国君大限将至，此时正是皇位争夺之际，我支持大太子，被其余几位皇子视为眼中钉。”</p>

“他们正四处寻找我的把柄，当此关节时刻，你夺人伴侣，我便有教子不当之过，容易成为他们攻讦把柄。”提到这里，秦国公薄怒微显：“否则，我一介国公日理万机，岂会专程来一趟仙羽郡替你摆平事端？”</p>

“这时，你若把苏羽杀了，岂不是与杀人夺妻无异？为父必受你牵连！”秦国公冷静无比：“所以，现在你按兵不动，事成之后，再杀不迟！”</p>

秦枫心知是此理，但很不舒服：“难道就这样看着他在我眼前晃？”苏羽就是一根肉中刺，不除不行。</p>

秦国公微微摆手：“暂时不杀他，不代表不能动他，此事你不必过问，为父自有办法，将其赶出武宗学府，彻底断绝他成才之路，以绝后患。”</p>

……</p>

一盏茶后，秦国公冲蓝衣中年拱手告辞。</p>

“此事就拜托江执事。”秦国公暗中送了一袋礼品，意味深长道。</p>

江执事赔笑道：“国公不必忧虑，半月之后，就是学府考核，白银学员，每年都会淘汰一半，这苏羽资质一般，早已在淘汰之列。”</p>

“如此甚好。”秦国公放下心，扬长而去。</p>

……</p>

秦枫目送父亲离去，眼中厉芒闪现。</p>

“哼！让他舒舒坦坦淘汰滚蛋，太便宜他！我虽然不便亲自出手，但让别人出手，岂非易如反掌？”秦枫冷冷道。</p>

“晴儿心里有一丝意念未尽，须让她看到苏羽狼狈落魄，明白跟着他没有好日子过，她才能彻底熄灭旧情复燃的心思！”</p>

……</p>

回到山林中，苏羽若无其事修炼。</p>

只是，今日之事终究刺激到他，难以安心修炼。</p>

仰望无尽苍穹，苏羽拳头微微拽住。</p>

“今日之辱，虽是另一个苏羽，但焉知他日，我会否遭受同样耻辱？”苏羽陷入思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