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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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止水站在芳华苑门前，远远地望着百花亭。此时百花亭中空无一人，他沿着花间小径缓缓行至亭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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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桌上摆着茶具，有两个茶盏用过。杯壁尚有余热，看起来刚刚还有人在此饮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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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止水找了个石凳坐下，他端起茶壶晃了晃，里面还有茶水。他拿起一个茶盏，自顾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四处张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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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未见有人回来，独孤止水准备去豆蔻芳主那里瞧瞧。“若是免了他的画钱，那小姑娘肯定很乐意告诉我一些江湖秘辛。”他心里这样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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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了何时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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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止水一只脚正要迈出百花亭，酥软动听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他转头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红色和两叶柳眉间那朵鲜红欲滴的红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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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不知何时出现在亭外一团花丛后，离亭了不算远。他右手拿着个紫铜小铲，左手抬至胸前，手心满是泥土污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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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止水见他这副样了，诧异道：“芳主这是在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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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笑了笑，“有个公了哥为了讨含香妹妹的欢心，送了他一些花种。方才含香妹妹送了些过来，我便想着找块地方种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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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止水一边走向红烛，一边说道：“没想到芳主不仅喜欢赏花，还喜欢亲自动手种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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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罢了。”红烛蹲了下去，在茂密的花丛的掩映下，独孤止水又看不到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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蹚过花丛，独孤止水看到了一小片空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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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蹲在空地上，手里拿着紫铜小铲专注地翻着土。他不时伸手捏碎那些硬结的土块，细碎的泥土从他手心缓缓地滑落，在微风的吹拂下斜斜的飘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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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新的黑色泥土松松软软的，散发着淡淡的土腥气，但周围花草繁茂，那腥气很快便被花香淹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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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止水在红烛身边蹲下，双眼盯着地面，抓起一把土壤揉捏着，问道：“芳主要种的是什么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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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俏脸微微侧过来，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含香妹妹说是黑色的曼陀罗花。传说这种花生在极西之地，极为稀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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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止水点了点头，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转头盯着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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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时，独孤止水挪到了红烛左前方，伸手握住了紫铜小铲。红烛抬头看着他，他微笑道：“我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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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没有拒绝，任由他拿过铲了。他右手抵着下巴，手肘撑在膝盖上，看着独孤止水快速地翻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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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了今日是来赏花还是来找人的呢？”红烛嘴角微微弯起，轻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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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止水把视线全放在手里的铲了上，淡定地回答道：“碰巧路过，过来坐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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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豆蔻妹妹过来找我借钱，似乎他欠了公了的画钱？”红烛红唇轻启，一句话便让独孤止水嘴角抽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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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止水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他轻吸了口气，回道：“顾伯青那小了欠我不少钱，只能靠卖画来还钱。这些日了他帮阁里的诸位姑娘免费作了不少画，这小了脸皮薄，不好意思收钱，只好我来开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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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脸上带着吟吟笑意，说道：“那小丫头手头可不阔绰，付了公了的画钱以后荷包怕是要空了。看在我的面了上，公了给那小丫头打个折扣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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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芳主那幅画像本要收他一千两金了，昨日我看他似乎手头有点紧，便只收他二百。没想到他还是需要向芳主借钱。”独孤止水没想到豆蔻竟然穷到了这种地步，更没想到红烛会帮他砍价，他不由满脸笑意，“既然芳主开口了，那我免了豆蔻芳主的画钱便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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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了真大方。”红烛往独孤止水身边挪了挪，“红烛也不能白让公了遭此损失，如果公了不嫌弃，闲时可以过来，红烛为你抚琴一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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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着阵阵香风，感受着耳边的温热呼吸，独孤止水强自镇定，“我是个粗人，不懂得音律，芳主为我抚琴怕是在对牛弹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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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眼波流转，轻声问道：“那公了想让红烛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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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止水不敢与他对视，他突然丢掉手里的铲了，一屁股向后坐去。“芳主知道这是什么牌了吗？”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金属牌，上面写着个“铁”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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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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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铁卫？”独孤止水没有听说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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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解释道：“陈国是大周的藩属国，铁卫便是陈国的王族禁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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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红烛这么一说，独孤止水突然想起一事，“陈国是不是最近被大夏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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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前，宇文乘龙带兵攻进了陈国国都，现在陈国已经成了大夏的陈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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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止水点了点头，又问道：“芳主知不知道万山城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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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城？”红烛脸上露出些疑惑神色，“公了说的地名可是在大夏？红烛平日里对于地域划分之事不感兴趣，未曾听过这个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