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狗大户—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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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的氛围，各种嘈杂的声音，夹混着一股的恶臭。</p>

这里是终荀山居的底层，平民居所。</p>

周围的房屋大多是石土块建造，稍微有几座体面一点的青石房屋，街上人来人往，街边各式各样的小摊，小摊主人费力的叫卖着。人口杂乱，并无管制人员的样子。</p>

荀耳诱皱着眉，只觉得身上酸痛难忍，口干舌燥，感觉一句声音都发不出来，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p>

闹哄哄的地方闷得很，汗水混合头发黏在一起，一根根的趴在脑门上，身上的味道越来越重。</p>

她双肘艰难支撑起身体，眯缝着眼睛望向旁边牵着马绳的汉子，想问汉子有没有水喝，结果只张了张嘴，发出像蝇蚊一般大小的嗯啊声。</p>

太久没喝水导致喉咙干的发痒，半句话都拼凑不出。</p>

“嘿！娃子，恁醒啦！命还挺硬！”汉子牵着马绳拉着车悠闲的左看右看，听到车板上的动静，转头看了看趴在一堆杂草上的荀耳诱。</p>

荀耳诱精神状态慢慢好了一点，感觉自己现在状态比之前更差，长时间没有喝水进食，嘴唇上满是爆起的干皮，感觉身体已经到极限了。</p>

马车突然一晃，荀耳诱双肘支撑不住，重重摔在了车板上，疼的咬到嘴唇发白。驾车汉子瞅了一眼就转过了头，自顾自的看着街边摊子，一幅不想管的样子。</p>

这街很宽大，汉子拉着个大马车，车后面拖着个人，也没什么人注意，人流来来往往太多太杂，只有路过车边的人，偶尔瞄一眼车上像死尸一样的荀耳诱。</p>

汉子拉着马车不知到哪儿去。</p>

荀耳诱暗暗咬牙，刚才的一摔感觉差点岔了气，荀耳诱艰难的再度支撑起上半身。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像只任人宰割的牲畜，长时间的未进一水一米，只感觉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p>

“啊....啊，嗯！”荀耳诱尝试着拼凑出话，让汉子给点水跟吃的，恢复下体力。</p>

驾车汉子正兴致的看着叫卖的小摊上的彩色泥娃娃。</p>

兴致被打断，汉子皱着粗眉，瞪着荀耳诱，“怎么还变成哑巴叻？”</p>

“啧啧啧，车上窝了两天，没吃没喝，命还挺硬。”他本来睁着的铜铃眼，瞬间又闪上一股同情的色彩。</p>

要不是虚弱的快虚脱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不然荀耳诱肯定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现在也只能心里想想了。</p>

努力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反而牵扯着喉咙里面越来越痛，荀耳诱欲哭无泪，费劲的腾出一只手，勉强的支撑着身体。指了指自己嘴巴上快脱壳的皮，眼神带着祈求的望着汉子。</p>

驾车汉子皱起了眉，感觉整个脸都揉在一起，加上皮肤黝黑，汉子的表情看起来颇为喜感，但是荀耳诱现在笑不出来。</p>

汉子仿佛很纠结，思考再三剃给荀耳诱一个黑黝黝的茄子样子的水壶。</p>

“俺现在身上莫得一点吃的，路上俺赶车也要吃，只剩点水勒，先给你垫巴垫巴。”</p>

水壶跟汉子的手的颜色相得益彰，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水壶上的一些黄色，像是某种动物的皮毛颜色。</p>

汉子少见的叹气，声音比平常说话低了许多，“拿着，赶紧喝吧，再撑会就到了，俺也算完成交待了。”</p>

他伸出另外一只黝黑牵着马绳的手，拔出了水壶上的口塞。</p>

荀耳诱费劲的拿起水壶，差点提不起来，里面晃悠的水勾引的她着急。</p>

活了20多年，从没这么惨过，不知道自己在哪，还被拖车颠簸跑了一两天，没吃没喝，她鼻尖一酸差点落泪，可惜估计一滴都流不出来。</p>

鼻尖还没酸完，荀耳诱闻到壶口一股怪味，稍微犹豫了半秒，但是喉咙里火辣辣的疼使她顾不上这些，仰起头咕噜噜的直接往下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