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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夫人。我会治好你的。”</p>
“你叫我什么？”</p>
“夫人呐！”</p>
梵尘瑾一仰头靠回了枕头上。</p>
司幻莲进来的时候她并没有睡着，她听到林芝事无巨细的向他禀报着。</p>
吃了什么，喝了多少水，醒了多久，睡了多久……</p>
就算她是来监视自己的也未免太用心。</p>
然后门开了一声，或许是她出去了。</p>
梵尘瑾睁开眼来就看到眼前那张见过的脸。</p>
原来还活着。</p>
原来就是他。</p>
“无牙说你是为了救他？”</p>
“司小爷出行还要掩人耳目？”</p>
司幻莲笑了一下，“你不也掩人耳目。”</p>
“我是南陵人，在北央自然要掩人耳目。”</p>
“我还没回到北央，也要掩人耳目。”</p>
梵尘瑾身子虚，争执不动。</p>
“烦请小爷送我回去吧。”</p>
“回南陵？”</p>
不然咧！</p>
“等你伤好些了再走吧。”</p>
“我伤及肺腑，好不了的……”</p>
“别胡说！”</p>
梵尘瑾被他忽然来的严厉怔住了，纳闷的看向他。</p>
司幻莲却突然闪躲开了，“你好生休息着。”</p>
“小爷！”</p>
“姆？”</p>
“有个叫阿加的巫医，你可曾见过？”</p>
“巫医？天启族人？”</p>
“不是。他说他是天启族阿巫的弟子。”</p>
“啊！原来是阿巫前辈的弟子。”</p>
“你也认得阿巫前辈？”</p>
“认得。认得很久了。她还照料过你……”</p>
梵尘瑾却从未听阿篱提起过。</p>
“我们……是不是……”</p>
“小爷！”门外侍卫急匆匆的喊了起来。</p>
“说。”</p>
“惊雷部落钺恺说，若是不把人还给他们，择日就要攻打我们！”</p>
“害！”这借口找的还真费劲。司幻莲叹了一声正要出去处理，却看见梵尘瑾从床上颤巍巍坐了起来。“你要去哪儿？”</p>
“出城啊。”</p>
“你出城做什么？我不是说了等你好些了，会送你回去！”</p>
“惊雷的人不是来抓我的么？”</p>
“不是。”</p>
“啊？那他们要什么人？”</p>
“照顾你的那丫头。她是钺恺的女人。”</p>
梵尘瑾眨了眨眼，“你为了一个别人的女人要将自己的城池置于危险中？”</p>
司幻莲被她义正言辞的质疑问的迷惑了。</p>
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救了你的命。”</p>
“她什么时候救的我的命？”</p>
“她说你在西荒伤得很重，是她救了你。而且是她带你和无牙出来的。”</p>
“无牙也这么说？”</p>
“无牙……无牙自己身上有伤，养伤去了。”</p>
“救我命的是那个阿加，还有……”还有镜王弥荼，不过差点弄死她的也是弥荼，就算他恩怨抵消了。“是阿加求我带上她，她才会跟着我们的。现在她应该回去自己的部落，而不是留在这里。”</p>
“她说她没有自己的部落……”</p>
梵尘瑾吸了一口气，惊疑不定的凝视着司幻莲，堂堂苍城小爷难道被一个女子骗了？</p>
司幻莲也开始反思，她的话与无牙对他解释的过程的确有一些出入。</p>
但是她把她自己描绘的太惨了，没有人会怀疑一个那么凄惨的少女。</p>
“把她送出城。”梵尘瑾毫不犹豫的道。</p>
“那她只有死路一条。”</p>
梵尘瑾的嘴角扬起一道嘲讽，“这是小爷的城，自然轮不到我来做主。我只是好奇，小爷会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毁了自己的城。”</p>
司幻莲却死死的盯着她，“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我救下你的时候，你也是来历不明，并且每个人都告诉我，你活不了的。”</p>
“什么……你、救过我……”</p>
梵尘瑾怔神的片刻，司幻莲出去了，门外有个人影虚掩了进来。</p>
“夫人。”是林芝。</p>
梵尘瑾对她的话有质疑，于是对她整个人都有了质疑。</p>
“我听阿加说你们是西子部落的族人，为何你要与小爷说你没有部落。”</p>
林芝听她这一问眼泪就扑簌簌落了下来。</p>
“求夫人救救我……”</p>
梵尘瑾无端的心底生起不快，敛眉道，“你说就是，别扑在脚下哭哭啼啼。”</p>
林芝偷偷挑起目光看了眼梵尘瑾，于是做出坚强的样子，“我是阿加哥哥与父亲从小捡回家的孤女，无依无靠无亲无故，一直生活西子部落。直到惊雷部落来虏人，酋长劝说父亲我并非西子族人，就将我送给了惊雷的钺恺大人……”</p>
一边说着她又开始褪衣。</p>
手指滑过自己身上伤痕，“这些，还有这些，都是被那位大人打的……他简直不是人！”</p>
梵尘瑾脸上肃冷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些，她从地上捡起了她的衣服替她盖上。</p>
“你先穿上。北央严寒，别冻着。”</p>
“谢谢夫人体恤！”</p>
她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擦了擦眼泪。</p>
“可我真的不能再会惊雷部落了，我会被打死的！哥哥也是心疼我，想帮我逃走。但是哥哥担心他也离开后，镜王不会放过西子部落的，所以他才留在了那里。”</p>
“是阿加自己选择不走的？”</p>
“嗯。他说，只要我好，就够了。”</p>
而事实上那个时候的阿加已经被打去了半条命，整个西子部落也几乎一夜之间被屠了族。</p>
弥荼知道无牙带着梵尘瑾走，必然是向北央逃去的，不会这么快回到南陵。</p>
所以在他们折返南陵之前，他必须先抓到梵尘瑾。</p>
“镜王，西子部落的族人？”</p>
“有用的留下，耕田。没用的剁碎了，埋在地下浇灌土地吧。”</p>
“是，镜王。”</p>
阿加咽下了口中的血水，已经说不出话。</p>
他不明白林芝为什么要丢下他，甚至没有回到部落警告大家。</p>
那也是她的家啊！</p>
难道她不要家人了么？</p>
钺恺将他一把扔到了地上，拖到了马蹄之下。</p>
“贱人！一群低贱卑劣的部落族人，镜王就不该让你们活着。”</p>
阿加手脚并用的从马蹄下连滚带爬的挪了出来，在被狠狠的踩踏脊背之前。</p>
他匍匐在钺恺的脚下，喘息着哀求。</p>
因为舌头肿大的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呜的哀嚎着。</p>
“听着像不像蛐蛐的声音？”</p>
“哈哈哈……大人，太像了！”</p>
“整个部落都是这种直不起腰的男人，怪不得西子部落会整个灭族。”</p>
“是啊！”</p>
阿加眼底里能迸出血泪来，可是和在污泥满面的脸上并看不清楚。</p>
西子部落……已经被灭族了？</p>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p>
钺恺拍了拍他的脸，“不是我们镜王手狠，是那个女人心狠。她现在攀附着司幻莲，根本不肯出城来看你一眼。”</p>
阿加狠狠的一口咬在自己手背上，竟然咬下一口肉来。</p>
“大人！快看……这个人他疯了！”</p>
“哈！好玩。疯的好。去，找跟锁链来，咱们牵着当疯狗玩。”</p>
“听说还是个巫医呢，啧！太可惜了……”</p>
“当初整个天启族被灭族的时候，也没听你说可惜，区区一个巫医而已。可惜你个狗头！”</p>
“天启族那是自找的！让他们诚服，居然还妄想去投靠苍城。”</p>
“不都是跟着那个老不死的巫医长老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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