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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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连靠自己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p>

并不是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是像小爷那样，即使在逆境中，在寒风中，在慢火煎熬中，依然亦步亦趋，不肯退缩，顶步向前的。</p>

人与人啊，哪怕血脉那样的接近，哪怕系出同宗，依然是会有着天差地别的。</p>

凡音没有直接走向岑贵妃的寝殿，而是先回了自己的寝殿，然后带上了两个丫头。</p>

她虽然对于后宫的礼仪算是摸的门清，但对于身份的长幼尊卑却不甚了了。</p>

从小到大，她只尊重自己尊敬的人，只爱戴对自己有恩的人，谁对她好，她就对谁更好，谁对她不好，她也只是默默的记在心里，时机一到加倍奉还。</p>

小丫头们见自己的主子今日终于要摆皇后的威风了，可高兴着！</p>

“娘娘，您别怕。陛下的心一准是向着我们娘娘的，您尽管去跟岑贵妃吵，吵输了都赖咱们这群奴婢口角不伶俐。”</p>

凡音还没跨进门槛就听见了那种压抑的，却是声嘶力竭的痛哭声。</p>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两个小丫头瞬间怂了。</p>

呀，怎么这样可怕的？！</p>

岑雀宫里的人可不像凡音这样都一准儿的都是新人，没受过什么教导。</p>

岑雀身边的人儿那可一个个都已经成了精的。</p>

眼见着难得露一次真面的皇后亲自登门造访了，纷纷伏地跪了下去，姿态做的十分卑微。</p>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领路的。只听一声高过一声的，口口通传了进去。</p>

“皇后娘娘到——”</p>

“皇后娘娘到——”</p>

“皇后娘娘到——”</p>

……</p>

凡音和身后的一干新入门的小丫头们刚开始还得意洋洋的，果然皇后的地位非比一般呀，看人家这多恭敬呀！</p>

可是等候了有足足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半个人带路，反而是跪在那里埋着头，看也不看你，凡音瞬间意识到不好了。</p>

低声道，“我们进去。”</p>

可身后那几个怂包瞬间倒戈了，“不好吧，娘娘。这是在贵妃的寝殿里，咱们……还是等贵妃出来迎咱们吧？”</p>

“就算等到明天去也不会有人来迎我们的。”说完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宫婢们。</p>

她们看来确实是被岑雀训养的很好，比凡音自己手下这些纸老虎们机敏了很多。</p>

听着凡音的口气像是生气了，其中一个宫婢若无其事的支起身。</p>

“皇后娘娘请先安勿燥，奴婢这就进去扶我们娘娘出来。”</p>

“扶她？岑雀怎么了。”</p>

“前几日在后院子里给陛下栽凝神茶的时候扭伤了腿。这几日老是精神头很不好。恐怕是歇着歇着就睡着了。那几个丫头……嗯，都年轻不懂事，不敢进去喊醒了。奴婢这就进去看看？”</p>

话说这份上了，凡音只好继续等着。</p>

她心里不仅开始担心起宫瓷来。先前听那惨叫声……着实悲惨了一些呢。</p>

就在凡音再次确认自己又被戏耍了的当口，岑雀和她身后的小宫女儿总算姗姗来迟了。</p>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臣妾接驾迟了，还请皇后娘娘赎罪！”</p>

她倒果然穿着屋内的衬衣，面上不施粉黛，看上去有那么一丁点的苍白。</p>

两边的宫女扶着她，走路一扭一扭的，似乎走的很吃力。</p>

“听说你扭伤了？”</p>

“唉。是啊~臣妾太不小心了……”</p>

“……”</p>

“皇后娘娘难得来一趟臣妾的宫里，快进来坐坐？”</p>

凡音正准备抬脚，忽然一想，不对啊！自己是来救人的。</p>

“那个……”</p>

岑雀一脸无辜的缓下了动作，十分耐心的看着凡音。</p>

这个女人，未免也太能装了吧？！</p>

“来之前正巧遇见沉忆王那儿的小格子，说是沉忆王发了脾气，不知如何是好。我问他那个特地让进宫里来的宫瓷哪儿去了，听说给贵妃娘娘您喊来了？”</p>

“是呢，是呢，是有这么回事儿。这不是脚踝扭伤了么，我听这宫里的丫头说，宫瓷姑娘的父亲是民间医馆的郎中，想着能知道些独门偏方，给赶紧治好了，免得陛下来的时候，耽误了伺候陛下~”</p>

“哦，这样。那可帮到贵妃的忙？”</p>

“帮是帮了一些，可对药理显然并不精通。改明儿还是找个太医来看看才是。”</p>

“……那，人呢？”</p>

“什么人呀？”</p>

“宫瓷。”凡音脸色阴沉了下来。岑雀话里话外打发的意图太明显了。</p>

“早就放回去了呀！”</p>

岑雀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眸睁的大大的，“皇后娘娘该不是以为我动用私刑，把沉忆王身边的宫女怎么样吧？”</p>

“……”没错，心里就是这么想的！</p>

“真的早就离开啦。不信，您问问我这儿的丫头？”</p>

都是你的人，还不是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p>

凡音却是一步一步逼到了岑雀的面前，她眼中威胁的意味十分的直接，都懒得掩藏了。</p>

“岑雀啊，我不仅是皇后，我也是保护陛下安全的人。只要我愿意，这个宫廷之中，没有什么地方是我去不了的，没有什么事情是瞒得住我的。先帝在时，与非门的势力可曾听说过？”</p>

“你是圭羊公的孙女，必定知道北央皇族与非门的秘密。你认为，有什么人，什么事，是可以瞒过与非么的？”</p>

被搀扶着的贵妃娘娘的肢体明显颤抖了一下。</p>

凡音眼底里寒气甚浓。</p>

若是换一个人，换做圭羊公这样的老狐狸或许能猜测出凡音不过是虚张声势，如果她真有那般洞察万事万人的能力，真有以前与非门掌琴阁的无孔不入。</p>

她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呀！</p>

可是岑雀毕竟稚嫩了一些。</p>

“贵妃娘娘，不如……您让身边的宫女再去找找？或许这宫瓷忙着给您配药，还逗留在您寝宫里也未可知。”</p>

“我……好。我让人去找找。”</p>

岑雀扶着宫女的手哆哆嗦嗦的走了进去。</p>

凡音留在门口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p>

“娘娘，”凡音身边的小宫女不由得着急了，“您不跟着进去呀？”</p>

“不用了。”说着径直扭头往外走。</p>

“娘娘，您去哪儿？”</p>

“去接宫瓷啊。”</p>

“可您刚不是说，她还在这里么。”</p>

“刚才说是刚才。现在肯定已经被放走了呗。”</p>

“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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