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凡尘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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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天生弱于男子，依附于男子，乞求于男子。</p>

为女儿身，毫无选择。</p>

她早就知道了。</p>

被迫，熟读兵书，学习养兵布阵之法。</p>

不是为了她自己，</p>

她难道要做一代女皇么？</p>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p>

是为了家里的男人。</p>

为了辅佐他们。</p>

为了协成他们。</p>

自己只是附庸罢了。</p>

司幻莲已经被迫到了穷途末路。</p>

他需要利用一切有用的资源。</p>

包括怜容，包括她。</p>

有朝一日，待小爷需要用到她时。</p>

她不会苟且蛇委，只有向前一条路。</p>

“小爷，这一次，就让我去吧。别为难怜容了。”</p>

“我是怕你……”</p>

“我是纵琴阁的人。我背后有整个纵琴阁。没事的。”</p>

“那……速去速回。”</p>

“是，小爷。”</p>

“小音。”</p>

他伸手过来，想探她的手。</p>

凡音想都没想，猛然把自己扶在他手臂上的手撤回来了。</p>

司幻莲愕了一瞬。</p>

她在，避开他？</p>

小的时候，她还殷殷切切的跟着他，拉着他，</p>

拽着他的衣角。</p>

在她眼底，他可以看出自己是这个小小的女娃儿全部的依靠。</p>

可从哪一天开始，她变得强大了。</p>

变得独立了。</p>

变得深不可测了。</p>

变得，让他不得不平视，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了。</p>

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弄丢了她。</p>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p>

如今的她，已能走向任何地方。</p>

似乎早已经，不再需要他。</p>

“没关系，你不喜欢我碰你，我不碰你。”</p>

他讷讷的缩回了手，干咳起来。</p>

咳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p>

“小爷……”</p>

她到底是于心不忍，一手扶着他，一手拼命的替他顺着后背。</p>

“小爷，可曾想过，万一……是真的，我们怎么办？”</p>

“没有。”</p>

“那是不是也应该想一想了？”</p>

“你的意思是，我要准备……叛国离央了？”</p>

“……”</p>

终有一天，不是么。</p>

北央是容不得亲王的。</p>

有朝一日，央帝的皇子登基。</p>

也必须杀死自己所有的手足。</p>

杀死如今在皇宫中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皇子们。</p>

那时候，那一个央帝，还会不会容下司幻莲，这个根本就不该存在的小爷呢。</p>

若是要走，他要去哪里？</p>

他一无所知。</p>

她亦一无所知。</p>

“那你呢？”</p>

“我？”</p>

“纵琴阁，是央帝的。”</p>

是央帝一人的。</p>

我……凡音愣住了。</p>

她从来没有细究过这个问题。</p>

她呢？</p>

若是小爷走了，她怎么办。</p>

她是沐隐娘破格收入纵琴阁的。</p>

纵琴阁大阁主之位也是沐隐娘传递予她的。</p>

虽然沐隐娘只字未提，但是她可以猜测到，</p>

沐隐娘的目的，不外乎希望由她来保护司幻莲。</p>

如果司幻莲走了呢？</p>

那她留在纵琴阁还有什么意义吗。</p>

“小爷去哪儿，我去哪儿。”</p>

司幻莲满意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短暂的昏睡。</p>

然而，凡音自己知道，要脱离与非门，</p>

她恐怕又得脱一层皮了。</p>

只是不知道那时候，释魂琴是否还能护住她。</p>

……</p>

……</p>

凡音早于毕渊几日抵达了皇城。</p>

她一入皇城，就开始打听筑南王的死讯。</p>

但整个皇城之中，知道的人显然寥寥无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