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苗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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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与医，本就一家。</p>

龙家今晚有些热闹，先是医治了沈兰霜的外伤，过了许久，门又被叩响。好在人都在。</p>

宝金前去开门，惊见宋飞鹞背着柳怀音来求医。</p>

“找到他了，吃坏肚子，病得不轻。”</p>

她语气凝重，龙家的人赶紧将他们请到屋内，清出一张床来让柳怀音躺下。</p>

此时此刻，他脸色煞白，气若游丝，但还哼哼个不停……</p>

宝金道：“他在哼什么？好像在唱歌？”</p>

“是游园惊梦！”沈兰霜听出来了，“可是……用的是女人的声音……”</p>

几人静下，果然听得他哼哼唧唧，声音尖细锐利，音色高了八度，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唱起了一段戏……</p>

“……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p>

“啪！”宋飞鹞甩了他一记嘴巴子，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p>

“唱了一路了，”她道，“请给些治拉肚子的药便可，先治住他发热的病症要紧。”</p>

还是马师傅见多识广，上前来给他翻开两片眼皮，忧心道：“宋姑娘，可照我的经验，这小子好像是中了邪啊！”</p>

“中邪？”龙启学也上前来仔细查看，搭脉之后，他回身与宝金说：“估计还是得将二孃请出来，她应该已睡下了，你先去问一问，人命关天，快去……”</p>

乘着宝金踢踢踏踏地奔向后屋，他向宋飞鹞解释：“论辈分是我姑，她是会看这个的，论医术也在我之上。”</p>

沈兰霜也示意了下自己被包扎好的胳膊：“宋姐姐，阿婆很厉害，我的伤已经都不疼了呢！”</p>

宋飞鹞在旁坐下：“似乎先前未见过你家有这样的一位长辈。”</p>

“是入夜后才到的，刚来不久。这几日，因犬子之事……唉……”龙启学叹了声，“总之这几日老寨里的族人都会来。二孃是头一个到的，幸好她在……”</p>

说着，宝金与另一名陌生的年轻人从门外扶着一名老太太进门来。</p>

——一个面皮沟壑纵横的瞎眼老太太。</p>

……</p>

曹却与顾筱菊快要打起来了！</p>

柳怀音在旁为他们捏了一把汗。可叹他动也动不了，眼看曹却的巴掌高高扬起……</p>

再低低放下。</p>

——咦？</p>

“罢了，”曹却冷笑道，“明晚的这个时候，我会将你想要的答案告知，到时，你考虑考虑，该如何遵守你的诺言！”</p>

他拂袖，开门跨出一步：“明晚就是最后一场戏，从此告别这个戏台，还请顾大师好好珍视！哈哈哈哈……”</p>

随着这一句，光景天旋地转，那一句唱词飘飘忽忽，反反复复在周遭响起，同时还有只言片语交织于其间。</p>

……</p>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公子，我唱得像吗？”</p>

“像。”</p>

……</p>

“……其实，语梅不是我的真正的名字……”</p>

“如我们这样的人，谁不是身不由己的呢？”</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