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雪衣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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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丢了，腰背也挺直了，脸上布满皱纹的面具被撕扯丢到一旁，再回首间，眉眼深邃，竟是当初在西北大漠中，假扮雪衣圣姑的那名妇人！</p>

一匹马正在路边等她。</p>

妇人面露喜色，匆匆小跑几步，伸手欲解马缰，手腕却骤然一痛，震得半边身体也麻痹瞬间。</p>

身后传来飒飒破风声。</p>

妇人心知不妙，便又想像当日在大漠中时，施展遁地绝学逃走，一条雪白蛇形软鞭却已缠住了她的脚腕，整个身体亦被重重拖向后方，“砰”一声摔在了树下——云门主还是很讲仁义的，念及对方是名中年婶婶，特意为她挑了处最厚实喷香的花丛，不至于摔得太过狼狈凄惨。</p>

季燕然半剑出鞘，将龙吟抵在她颈处：“阁下到底是谁？”</p>

妇人闭起一双美目，不肯再发一言。</p>

……</p>

万里城，府衙。</p>

马县令原本正在有滋有味吃肉喝小酒呢，突然就接到通报，说是萧王殿下来了，惊得险些飞了胡子，一路连摔十八跤，连滚带爬进了前厅。</p>

云倚风赶紧扶住他：“这位大人慢着些。”</p>

“下下下官——”</p>

“不必行礼了。”季燕然摆摆手，开门见山问，“孔衷呢？”</p>

马县令赶紧道：“在家，在家，下官这就差人去叫。”</p>

云倚风：“……”</p>

自然了，孔宅里头空空如也，莫说是人了，鬼影子都找不到一个。马县令大汗淋漓，连说孔衷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大半时间都躺在家中，请了个仆役，靠着儿子从外头寄来的银钱度日，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呢，前几天坐在街上晒太阳时，自己还与他聊过几句，当时没听要出远门啊。</p>

左邻右舍也说，前日还见孔先生在街上散步，买了最爱吃的桂花酥，又逗了一阵善堂里的孩子，乐呵呵的。</p>

看来失踪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p>

牢狱中，云倚风看着面前妇人，叹气道：“你该不会将他杀了吧？”</p>

“我杀他做什么，一个无知文人。”妇人冷冷道，“他去找儿子了。”</p>

云倚风：“找儿子？”</p>

“他的独子在南洋经商，我便冒充商会的人，说要接他过去。”妇人道，“孔衷高兴极了，答应得也爽快，我就在昨日清晨，安排了车马随从接他南下。”</p>

云倚风继续看着她。</p>

“我只想让他腾出位置，自不会滥杀无辜。”妇人似乎被盯得不悦，皱眉，“还请了大夫，给了他一大笔银钱。现在车马应当还没出漓州，你们若不信，只管派人去追。”</p>

“我自会派人查问清楚。”云倚风点点头，又道，“若一切为真，那阁下听着也不像大奸大恶之徒，为何要设下这个圈套？字字句句皆在暗示王爷去查江南震，直指他与旧日谢家关系匪浅，你们之间究竟有何冤仇？还有，是谁通风报信，告诉你我们会来万里城，会去找孔先生？”</p>

妇人道：“你的问题有些多。”</p>

“在大漠里设下**阵，熏得我头昏脑涨好几天，还冒充我娘，现在多答几个问题做弥补，也是应该的。”云倚风理直气壮，啧道，“而且不止这些，你更曾与耶尔腾交好，光凭这条，便已是砍头的重罪。”</p>

“你不必拿砍头来威胁我，我并不怕死。但在临死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对萧王殿下说。”</p>

“为何只能对萧王殿下说？对我说也是一样的。”</p>

“同你说，你是李家人吗？”对方目光咄咄。</p>

云倚风诚心道：“你们若少闹些事，说不定现在我已经是了。”</p>

妇人被这……厚颜无耻的淡定回答，噎了半天。</p>

最后咬牙：“这话，是小姐让我带给萧王的。”</p>

云倚风微微一皱眉，小姐……谢含烟？</p>

作者有话要说：　　=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