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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翔朝地图扬扬下巴,
“现在可以确定我们的方位了。”
欧阳寻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
“差不多就是这儿了,往目的地看……这么巧,还是得往东北方向走!”
鸿翔三步作两步走到欧阳寻身前,定定看着地图上欧阳寻所指,喃喃道:
“还真是这么巧……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星流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肯定是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把你给弄神经了,放轻松点,小伙子,这一定是老天爷在帮助我们。”
欧阳寻憨笑起来,揶揄道:
“星流云,你说这话连我都不信,你骗鬼呢!”
星流云双手抱肩,俊脸一扬,
“这都明摆着的,事实胜于雄辩好吧。”
欧阳寻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天空,还在憨笑着,但那说话的那样子,还是让人感觉有点意味深长,
“就怕那贼老天是在吊我们啊,可这种事,又有谁能真的说清楚呢?唉……”
鸿翔抬头看着欧阳寻,问道:
“欧阳寻,你觉得呢?”
欧阳寻挠挠额头,
“实话实说哈,这件事儿挺让人无奈的,遇见这么巧的事儿,其实我也想绕着走,但是吧,往哪边绕是个很大的问题,声音如此之大,水量肯定不小,万一方向不对,那可是要绕很大一个圈子呢,可要是直接走过去,唉,水面宽广,恐怕也不是我们能克服得了的。”
“直接说你的想法。”鸿翔波澜不惊道。
欧阳寻摊摊手,
“暂时没想法。”
星流云猛地举起手,大声道:
“我有个想法。”
众人将目光一齐转向星流云,只见这厮洋洋自得道:
“我们可以先过去看个究竟,再做抉择嘛,反正都是绕着走……”
话没说完,鸿翔白眼大翻,低声骂了句,
“这算什么狗屁主意。”‘
随即将目光再次投向欧阳寻,欧阳寻叹了口气,说道:
“要不咱们抓阄吧,除了这个,我也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星流云打了个响指,眉飞色舞道:
“好主意!”
鸿翔眼珠子转了半转,厉声敲板:
“行,那就抓阄。”
欧阳寻取出一张纸裁成六块,其中有三张空白,另外三张上分别写着“左”“右”“正”,写完将六张纸叠好,放进一只黑色的陶罐里,双手捧着。
鸿翔朝星流云扬扬下巴,道:
“星流云,你去抓。”
星流云一声冷笑,
“我去就我去。”
随即大步流星,往欧阳寻那边走去。
欧阳寻看着近在眼前的星流云,半认真半开玩笑道:
“星流云你可想好了,谁抓阄谁负责哦。”
星流云还是回以一声冷笑,不说话,抬手往坛子里伸去,却未在坛子里作丝毫停留,抽出来时,那叠好的纸阄就被夹在其两指之间。
欧阳寻一手托着坛子,一手接过纸阄,刚想将其展开,却听见鸿翔说道:
“先别展开,星流云,你再抓一次。”
二人转首,见鸿翔似笑非笑。
星流云嘴角勾出一个更冷的弧度,随即又把手伸进坛子里,还是像上一次那样,几乎刚进去就缩了回来。
欧阳寻接过星流云手里的纸阄,问鸿翔,
“还需要再抓一次吗?”
鸿翔微微一笑,
“不用,打开吧。”
欧阳寻刚想打开纸阄,却又突然停手,几步走到鸿翔面前,将纸阄递出来,笑道:
“还是你来吧。”
鸿翔也不推辞,从欧阳寻手里拿过纸阄,打开一看,那两张纸上分别写着“左”和“右”,他微微勾了勾嘴角,扔掉两张纸,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时候不早了,在这里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等着古兽来袭杀我们吗?走吧,全速前进。”算是正式宣布了大家前进的方向。
欧阳寻拾起被鸿翔丢弃的那两张纸,将其跟罐子还有雨神的尸体一起放回弥芥,看了星流云一眼,星流云没心没肺地笑道:
“走吧,我们看瀑布去!”
欧阳寻摇头一叹,跃上已经化出本体的再农的后背,星流云跃上霍闹的后背,与萧家将们直直往东北方全速冲去。
奔掠一夜,一路无虞。
都说望山跑死马,众人没有想到,即便是在已经听得见水声的情况下,那瀑布离他们竟然还是那么远,在熹微的晨光中,目光越过树顶可以看见一片高耸的黑影,如果说那里就是瀑布所在,那么一行人距离它恐怕还得有半天的脚程。
天光越来越亮,水声越来越响,之前在越过树顶时看见的黑影此时变得银光璀璨,那是水幕反射阳光展现的奇观,还隔着大片的原始森林,众人就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震撼,要是真到了近前,他们就能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叹为观止了。
对此,每个人心里竟不由变得期待起来。
不过,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们在今天可以为了尽快赶到安全之地而全体缺席早课,但不能妄然放弃进食,这一顿不但要吃,而且还要大吃特吃,因为到达瀑布之前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要随时准备应对不时之需,当然,吃饭也不能让他们停下来,大家一边吃一边跑,只是速度稍微放慢了些。
未时初刻,众人终于赶到瀑布近前,这里虽然离水渊还有一段距离,但已经能够看见瀑布的全貌,听见那震耳欲聋令人心潮澎湃的激荡,感受到那雄奇得快要令人窒息的美感,甚至感觉脚下的大地有微微的晃动,那璀璨夺目的水幕自上而下,好似一条宽广的银色天路。
为安全起见,大家决定放慢到正常速度,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欧阳寻跃下再农的后背,却迟迟不见星流云下来,霍闹感觉星流云一直都在自己的后背上,扭头往回看,竟看见星流云趴在那儿睡着了,他用力后仰,使身子倾斜,就这样,星流云从霍闹的后背上溜了下来,摔在地上,跟摊烂泥一样。
鸿翔看上去有点生气,立着眉毛道:
“这家伙是不是偷偷喝酒了!现在醉得跟泥巴一样。”
欧阳寻纳罕得直搔脑袋,
“他身上没地方藏酒啊,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跟死猪一样了呢?被东西袭击了?不对啊,我们都没事,难道是因为修炼龙焰?”
带着满心的疑问,欧阳寻走上前去,在星流云身上检查一番,看样子更纳闷了,
“气息平稳脉象正常,身体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怎么能睡得这么死呢?喂,星流云,醒醒,星流云?”
鸿翔也走上前来,口气带着情绪,
“我看看,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欧阳寻识相地躲到一边,鸿翔右手结了个法印,轻轻按在星流云的眉心上,闭上眼睛,半晌,倏然睁开,大惊失色,
“什么鬼!他的魂儿呢?”
欧阳寻闻言,眼睛瞪得老大,下巴差点被惊下来,
“魂儿丢了……怎么丢的?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都这会儿了你觉得我还有心思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感应不到他的灵魂,一点都没有!”鸿翔口气咄咄,但之中很明显有了几分慌乱。
对此,欧阳寻亦是束手无策,他冥思苦想,心乱如麻,在他的认知里,万事都得有个缘故,可这件事从何而起,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因为除了星流云之外,其他人都好好的,不知不觉间魂儿丢了,这要是说出去谁信呢!
在精神领域,鸿翔无疑是队伍里最擅长的人,若连他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就算是有萧聪在也是无济于事,可惜,鸿翔现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该死的!”鸿翔气得跺了跺脚,随即又问欧阳寻道:“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没有必要继续往前走。“
欧阳寻眉头紧皱,少顷,怅然一叹,
“要不……到林子外面去吧,此地不宜久留,反正藏也没地方藏。”
“行,那我们就到林子外面去。”
鸿翔说完,大步往前走去,霍闹背起星流云、萧大背着萧聪、萧老二扛着装有幽女和黎牧的龟壳,一行人跟在鸿翔身后,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这里虽然是原始森林的边缘地带,却没有路,而且杂草颇多,鸿翔抽出细长银剑,在最前面为大家“披荆斩棘”,或许说是发泄情绪更妥些。
仅仅走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鸿翔一只脚最前踏到裸露的石板上,脑袋从灌木丛里探出,眼前豁然开朗,未时末刻,天色本就明亮,在水幕的折射下,显得更亮,甚至有点刺人眼睛。
此处离崖壁不足百丈,往瀑布看,入眼一片由青到黑的渐变,似乎脚下的是一整块大石,而且表面异常平坦,像是被人精心修整过的一样,石色之所以发青,是因为有少量水沫迸溅,之所以发黑,是因为被水花浸没,这样高耸的瀑布,所迸溅的水沫不应仅达百丈,除非崖壁到水面之间有很大的落差才行。
站在这里看瀑布,即使用力仰着脖子,也看不到水天相接的那条白线,它实在是太高了,也太宽了,用雄伟一词根本无法将他概括,这不只是夺了天地之造化,似乎还要跟天地一较高下!
在这里,即使用再大的声音说话,对方也听不见了,因为早在林子里时,大家就因为水声太大震得耳膜生疼便堵上了耳朵,此时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张纸和一支笔,谁要是想说话,就把内容写在纸上,举着让其他人看,以此来交流。
欧阳寻在纸上写了一行字,举起来让其他人看,水沫打在纸上,晕开一片片殷湿,但不影响欧阳寻的字迹,只见纸上写着,
“这石头表面看上去平坦,其实是斜的,不要太靠近崖壁,不然会滑下去的。”
众人先后点头,以示自己知道了。
鸿翔也在纸上写下一行字,举起来给大家看,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众人侧耳倾听,而后面面相觑,最后接连摇摇头,鸿翔见状,微微皱眉,兀自嘟哝了一句,“难道是我听错了?”
欧阳寻在纸上写下,
“我想了想,星流云的事情暂时没办法解决,还是先紧着小聪和幽女的事吧,能顾一个算一个。”
鸿翔点点头,在纸上写下——“把朔魂刀拿出来。”将其给尹诺看,尹诺不说话,直截了当地拔出朔魂刀,右手攥着剑柄,刀刃垂直向下,就这样把胳膊伸了出来。
鸿翔将手握在尹诺攥着朔魂刀的那只手上,随即跟尹诺一起进入到朔魂刀中的意识世界里,对于那银色的圆盘和火焰一样的符篆,大家已经见怪不怪。
欧阳寻从弥芥中取出雨神的尸体,在纸上写下——“尸体里还有些难得的精华,你们尽全力炼化,对你们大有好处。”然后将其给冥乌族兄弟看,两兄弟受宠若惊,对视一眼,而后对欧阳寻躬身作揖一拜,欧阳寻摆摆手,示意其赶紧去,两兄弟没再多言,便去炼化雨神尸体中的精华去了。
接下来,是一段不知多长时间的等待,暂时无事可做的欧阳寻在地上用三块石头托起一只大铁钵,在铁钵里倒入水和米,用灵石生火在那儿煮着,然后又从弥芥中取出一块不知出自于什么生灵的干肉还有几棵草药,剁碎后一起加到铁钵里,随后在地上铺一张毯子,将幽女柔软的身子从龟壳里抱出来,把她放在毯子上,把黎牧放在大腿上,可小黎牧人虽然乖乖坐在欧阳寻的大腿上,但眼睛却没离开幽女半刻。
铁钵中的什物开始沸腾,欧阳寻只是看了一眼,他又让其煮了一会,才将黎牧重新放回幽女身边,从弥芥中取出两只小碗,将铁钵里的汁水倒进一只小碗,将食材倒进另一只小碗,而后又取出之前他为幽女行针时用的檀木小盒,将里面的细丝全部倒进了那只盛着汁水的小碗里。
这时候,他再次抱起黎牧,将另一只小碗里的肉粥喂给他吃,小家伙似乎很喜欢这味道,吃得眉开眼笑。
欧阳寻喂完黎牧,将其交给离自己最近的萧二十七,然后开始为幽女行针,小家伙似乎很不喜欢萧二十七身上盔甲带来的坚硬和冰冷,左扭右扭想要摆脱这可恼的束缚,萧二十七怎么可能让其从自己的怀里脱出去,于是小家伙皱起眉头撅起小嘴,可就在要哭出来的时候,那双清澈眸子中的嫌恶却尽数变成了担忧,他直勾勾地看着欧阳寻将细丝扎在幽女身上,一动不动了。
或许在黎牧的心里,欧阳寻肯定比不上幽女,但对他来说,欧阳寻同样是个很亲近的人,他虽然不懂事,但有与人共通的感情——其实现在的他也只有对周围事物的感受而已,所以他一定能感受到欧阳寻对幽女的在乎,就像能感受到幽女对他的在乎,所以现在的他心里有朦胧的矛盾——他在干什么?这是好的吗?
欧阳寻帮幽女行完针之后不久,鸿翔醒来,冥乌族兄弟还在不遗余力地炼化雨神尸体中的精华。
双手结出奇怪的法印,最后轻轻抵在萧聪的眉心,这一切鸿翔已经轻车熟路,不过现在的他依然满怀期待,因为这一次与上一次有很大的不同,之所以又进入朔魂刀的意识世界里一次,是因为在他因帮助其他人窥探雨神行踪而自我封印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又悟透了神秘古井上的一个字,仅仅就这一个字,便使他的灵魂力量又一次提高,由神秘古经衍生出来的神念也产生了质的飞跃,他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破除萧聪识海中的厄障,但他很想尽全力试一试,忘记是哪个不太靠谱的古人说的了——想法还是要有的,万一要是实现了呢?
这一次真的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使然。
鸿翔再次来到萧聪的意识世界,眼前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举目四望,最后看向天空,这一刻,他惊住了,只见漆黑之中,有两道人影对向盘坐,一道乌黑油亮,如魔;另一道金光璀璨,如圣,他们好像在相互对峙着,且已经陷入僵局。
鸿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到这幅景象,明明隔着如浆一般化不开的黑,他本应该什么都看不到才对,可他就是看到了,而且看得很真切,尽管那道如魔一般的身影近乎跟周围的环境一个色儿,可他就是肯定它就在那儿。
用力看,再用力看,鸿翔竟然看到那两道身影的样子,他们都是跟哥哥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气质,找不出一点不同来,这一点倒是没让他感到丝毫惊讶,若是在哥哥的意识世界中发现其他人的样子,那才真的要把他给吓死。
鸿翔自然自语道:
“想不到这荒邪竟然如此厉害,哥哥应该是被它魇住了,可哥哥是具有灵威的萧家人呐,连他都不能幸免于难,这荒邪倒还真是配得上欧阳寻给它起的这个名字,饶是哥哥中了招儿,若是换做其他人,这时候肯定早就已经变成像堕落者那样的存在了……”
说着,他面色猛地一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盘膝坐下,不多时,一串金色的符篆从他天庭上冒出,慢慢飘向盘坐在上方的金色萧聪。
符篆没入到金色萧聪的身影里,金色萧聪的形象似乎更凝实了些,那枚被烙印在眉心上跟鸿翔一模一样的复杂符篆,此时也跟着出现,并像火一样燃烧起来。
一道道符篆从鸿翔的天庭上冒出,自然而然地没入到金色萧聪的身影里,这个过程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鸿翔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又朝上方看了一眼,在他的视野里,这一切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他感觉有些失落,却并不气馁,因为他明白,这件事情无论是对于萧聪还是对于他还说,都很大,是绝对急不得的。
意识回归本体,盘坐在瀑布前大石崖上的鸿翔缓缓睁开眼睛,欧阳寻赶紧凑过来,急急问道:
“怎么样,这一次有没有明显的效果?”
鸿翔回忆在萧聪意识世界中所见,咬着嘴唇欲言又止,而后缓缓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有没有效果现在还不知道,但我在哥哥的意识世界中看到了一幅别样的场景。”
“什么场景?”欧阳寻声音中有明显的紧张。
鸿翔的声音还算平静,
“我在哥哥的意识世界中,看到了两个哥哥,一个金色,另一个黑色,我想,那个黑色的哥哥,应该就是荒邪在哥哥身上幻化的心魔,不过他实在是太厉害了,此时正在与哥哥对峙,哥哥暂时还奈何不了他。”
欧阳寻面色难看,眉间拧成一个疙瘩,忧心忡忡道:
“那这么说,胜负未定,小聪最后被它魔化也不是没有可能?”
鸿翔呆滞片刻,而后点点头,
“理论上确实是这样。”
“那你觉得他们现在的状态是在一个平衡里吗?”欧阳寻又问道。
鸿翔摇摇头,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一场无形的战争,这战争连灵魂状态下的我都看不到,我的神念估计也只能让哥哥不至于快速落于下风,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得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才行。”
欧阳寻眼睛蓦地一亮,神色激动地问道:
“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如果不能把荒邪在小聪自己身上解决,那我们就把他转移出来,我们身上也有法阵……”
欧阳寻话没说完,便见鸿翔无奈摇头,
“你打住吧,这个办法根本就不行,别说是你,就算是萧家将,也肯定承受不了荒邪的侵蚀,要知道,哥哥可是已经具备灵威的萧家人,他都奈何不了的灵魂障碍,换做是你们,直接就变成堕落者了,到时候岂不是更麻烦!”
“那怎么办?总得想个办法吧。”欧阳寻面色愈加愁苦,看起来就像个怨妇。
鸿翔冷冷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以我们的能力,几乎做不到。”
“你先说说看。”欧阳寻满眼期待。
鸿翔用怜悯的目光看了欧阳寻一眼,无精打采道:
“小鬼啊,让小鬼将哥哥身体里的荒邪都吸出来就行了。”
对与这个极不靠谱的主意,欧阳寻竟然分外认真地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怅然一叹,
“办法确实是好办法,不过以我们的能力……啧啧,很容易全军覆没啊,嗳,对了,要不我们直接把小聪放在有小鬼儿出没的地方,等着他们自己去吸,你觉得怎样?”
鸿翔白眼大翻,没好气道:
“你就不怕他们把哥哥给活撕了?我就是消遣消遣你,你怎么还当真了,还大才子呢!真是醉了。”
欧阳寻闻言也不气,耐心道:
“我觉得这件事可以试一试,小鬼儿的奇异能力应该不受坚硬壁障的阻碍,我觉得他们破不开我师父送我的龟甲,而且,他们的奇异能力是一直存在的,我们把小聪放在龟甲里让他们吸,等他们吸完了,再把龟甲偷回来,只要时间及时,就绝对不会伤及小聪的生命,上一次不就是这样的嘛。”
鸿翔笑得有点无力,
“欧阳寻,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怎么记得上一次是因为哥哥跑的及时,才捡回一条命,就算哥哥身体好,全身的元气和力量被吸得一点不剩都不会死,可是你要知道,那些小鬼儿是有脾气的,难道他们破不开龟甲,就会给你机会让你给偷回来?依我看,他们会不择手段想方设法地攻击龟甲,甚至是将龟甲抬到他们的鬼窝子里去,到时候哥哥怎么办,在那儿等死吗?”
欧阳寻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但目光依旧坚定,看上去丝毫没有要罢手的意思,他喃喃自语道:
“要是龟甲通灵,能被我远距离控制就好了……”
鸿翔听得清楚,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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