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呵，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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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提琴发出了嗡鸣声，成为了开始的前奏后。</p>

琴键被白皙的手指重重敲下。</p>

小提琴随着轻快的琴音，发出了悠扬的短音。</p>

“！！”麻生织的双眼微微瞪大。</p>

他在做什么？</p>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改变了和弦，直接进入了琴谱中靠后的高潮部分。</p>

直接从最激烈的部分开始么？</p>

就不能提前说一声！</p>

麻生织紧咬贝齿，手指纷飞的在琴键上按压着。</p>

出众的实力让她的演奏看起来毫无破绽，也毫无拖累的跟上了神宫千雪的节奏。</p>

不对，什么地方不对？</p>

麻生织的眼神不由得有些颤抖。</p>

她用余光看了过去，神宫千雪闭着眼，完全沉浸在了演奏之中。</p>

他改歌了？</p>

不对，不是改变了曲调，而是......</p>

麻生织重重的按下了琴键，手指在空中仿佛留下了残影，一连串的音符响彻了房间。</p>

而后，小提琴仿佛一把利剑，撕裂般的声音割碎了空中琴音留下的所有余响。</p>

他是想压制我？</p>

麻生织脚下用力的踩着踏板，白的反光的额头上，一滴汗水清晰可见。</p>

而小提琴原本的主人早已变得呆滞了起来，他看着神宫千雪和麻生织两人的演奏，一时间，竟然连呼吸都不敢出声：这，这还是我的小提琴吗？</p>

钢琴声愈发高亢激昂了起来！</p>

果然！果然是麻生学姐，这已经不仅仅是在按着琴谱在演奏了，这是完全将钢琴变成了自己的武器！</p>

学姐......在以怪物一般的速度消化着这首曲子！完美！不，不只只是完美，这原本是交响曲的曲子，在她的手里，仿佛变成了钢琴的独奏！</p>

“吱！”</p>

刺耳的小提琴音仿佛自天外飞来，毫不留情的割裂了原本的钢琴声。</p>

不是割裂！</p>

是融入！</p>

不！是领导！</p>

男生张大了嘴巴，手都在不自觉得微微颤抖。</p>

眼前这个拿着自己小提琴的男人，竟然不比麻生学姐差！</p>

不，在音乐上，他甚至表现的比学姐更出色！整首曲子在合奏之后就发生了变化，曲子的构成，缓急，和原曲已经相差了许多！</p>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高大英俊的男生做到的！他竟然在领着麻生学姐向前推进着，不，他还在变得更可怕！</p>

这是在干什么？这是一首交响曲啊！</p>

怎么能靠着两个人，仿佛剑客过招一般的厮杀，就彻底填充的满满当当？</p>

“可恶！”</p>

麻生织的汗水滴落在自己的手背，整个人的专注度已经达到了极限。</p>

专注！再专注一点！</p>

只要一个音没有跟上，就会成为这场合奏的瑕疵！</p>

就会......输！</p>

神宫千雪完全专注在了小提琴的声音里。</p>

回忆中，《四月是你的谎言》里，这是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唯一一首合奏。</p>

《四月》是一个悲剧，但这首歌，不应该是。</p>

是新生！</p>

是蜕变！</p>

在快一些！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原曲热情与忧伤并存，抒情与叹息同在，但在此时，他不断地循环着，加快着，将原曲破坏的支离破碎。</p>

神宫千雪已经完全没有按照琴谱继续走了，他右手的琴弓反复拉动着，左手手指飞快的切换着和弦。</p>

他的琴弓仿佛变成了指挥家的双手，而钢琴声急促中带有一丝岌岌可危。</p>

“到此为止吧。”</p>

神宫千雪闭着眼，手上的琴音愈来愈高，直到小提琴发出哭泣般的嘶鸣，宛若凤凰破壳而出。</p>

而麻生织敲击着琴键，从一个八度到另一个八度的钢琴琴键急转直下，就像凤凰降生前的死亡。</p>

只是在原曲中，这本是最巅峰的，矛盾的高潮。是曲子里针锋相对的落幕。</p>

但在此时，那小提琴所展现的热情，阳刚，与澎湃的生机，彻底碾压掩盖了一切。</p>

当钢琴声到达低谷消失不见。</p>

小提琴发出了最后的蜂鸣。</p>

刺耳的，像是一把枭首的利剑。</p>

麻生织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一滴汗珠，滴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之上。</p>

我竟然......跟不上？</p>

竟然被......这家伙牵着完成了这次合奏？</p>

神宫千雪放下了小提琴，微笑着将小提琴递给了身后的男生，同时，从他的手里拿出了之前被麻生织丢出去的手机。</p>

而男生，慌乱的接过了小提琴，眼神，却已经没有了不满，剩下的，只有崇拜：“你，你是怎么做到的？”</p>

神宫千雪摇了摇头，没说话。</p>

男生叹息道：“也是，这种水准，离我还是太远了。”</p>

说完，他抱着小提琴，转身离开，表情，说不出的悲伤——像这样的水准，也许我一辈子都达不到吧？</p>

“嘎吱......”</p>

麻生织牙齿紧咬，抬起头，盯着眼前的男人。</p>

神宫千雪脸上那淡淡的笑意，平静地眼神，不知为何，却让麻生织感到一阵无比熟悉的恐慌感。</p>

她死死盯着神宫千雪，脑中，忽然浮现了一个人影。</p>

“嗞！”</p>

椅子被她起身的动作带动，向后推动，发出了有些刺耳的响声。</p>

麻生织走到神宫千雪脸前，越走越近，直到她几乎和神宫千雪脸对着脸：“原来是你！”</p>

“终于找到你了！”</p>

麻生织看着眼前表情似乎有些错愕的男人，之前被自己忽略掉的名字此时顿时无比清晰，心中无名怒火熊熊燃烧着：“神宫千雪！”</p>

哈？</p>

你认识我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