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失灵的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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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和哈利两个人在聊关于霍格莫德村的事情，哈利因为事故没有从他的麻瓜姨夫那里拿到签字，而罗恩还一个劲儿的说那些关于霍格莫德的趣事，哈利脸上的沮丧越来越明显了。</p>

“喀拉——”火车的车身剧烈的晃动了几下，随着一声难听的金属摩擦声渐渐减速停下，车厢里所有的光亮一瞬间消失了，不一会儿整个车厢闹腾起来，所有的学生都从包厢里探出头来，几团光亮从几个人的魔杖尖端发出来，一些高年级的学生正往列车长所在的地方移动着。</p>

突然，某个学生的尖叫声从车厢尽头传来，接着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乱了起来，纷纷向另一端毫无秩序地涌动，狭窄的走廊很快便被堵得水泄不通。</p>

“让开，让开你这个蠢货！”是马尔福的声音。</p>

“我的鞋子！”</p>

“发生什么了？”</p>

“怪物——！有个怪物！”</p>

拉尔斯站在包厢的门口，从腰间抽出魔杖。</p>

“待在这里，别慌！”他说。</p>

“怎么了？”罗恩的声音有些奇怪，脸吓得惨白。</p>

“是什么？”艾尔玛说“什么怪物会袭击霍格沃兹的列车？”</p>

拉尔斯没有说话，他在尽可能回想起脑袋里那些愉快的记忆——真是糟糕，他从没有练习过这个非常有用的咒语——呼神护卫！</p>

很快，走廊里的学生或逃到了下一节车厢，或躲在包厢里，安静得出奇。</p>

门被什么东西打开了——站在门前的是一个异常高大的……某种像人的东西，脸被黑色的大兜帽完全遮住了。向下看，一只丑陋恶心的灰色手从大衣突出来，像一截被跑烂了的烂树枝一般，似乎散发着某只死掉的东西的味道。</p>

“摄魂怪！”艾尔玛嘴唇发白的嘀咕道。</p>

赫敏也高高地举着魔杖，但是觉得双手冰冷，不停地颤抖；英格玛躲在赫瑟尔身后，赫瑟尔的脸色也非常难看，双拳紧张地握着；罗恩大口地呼吸着，眼睛一刻也不敢从那个怪物身上移开。</p>

“呼神护卫——”拉尔斯尽可能清楚的喊出这个咒语，脑海中回想着第一次踏上霍格沃兹城堡的阶梯时的情景；紧接着，他的魔杖的尖端涌出一团不成形状的发光的白雾，那雾笼罩在摄魂怪的身前，怪物好像触碰到了什么让他万分痛苦的事物，但是这没有吓退它，反而让他恼火。</p>

它挥着那只丑陋的灰色大手，那团白雾被它轻而易举地打散了；摄魂怪弯下腰，伸着手，似乎想要抓住拉尔斯。</p>

“呼神护卫！呼神护卫！”拉尔斯一连喊了几次守护神咒，但是效果却越来越弱——此时此刻拉尔斯才知道摄魂怪为什么那么恐怖。</p>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似乎所有欢乐的记忆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压抑、懊恼这些负面的情绪；这不是某种突然产生的感觉，拉尔斯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直都是如此灰暗，而那些愉悦的记忆仿佛夜晚的梦境一般，似乎存在，但无论怎样都回想不起来，渐渐地彻底忘记。</p>

“唔——”拉尔斯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大脑昏沉一片，耳朵嗡嗡响，所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深水中传来的。</p>

“拉尔斯！”似乎有人在叫他，但他不知道是谁。</p>

“啊——”有个人在尖叫，或许是英格玛。</p>

“哈利——哈利！”哈利？他怎么了？</p>

小小的包厢里乱成了一片……</p>

恍惚之间，拉尔斯好像看到一阵耀眼的光芒——刺眼但让人感到非常温暖。</p>

随着光芒愈发强烈，拉尔斯的淡化的那些让人感到幸福的记忆开始逐渐恢复过来像是倒流的影片一样进入他的脑子里。</p>

“这是你？”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回响起来，似乎是从他的背后传来的。</p>

“谁？”他猛地回过头——那是一间非常普通的略显拥挤的公寓，棕色色调，沙发和窗帘用的是绿色的绒布，地上是波西米亚风格的地毯，边角有些破旧，上面还有清洗不掉的咖啡渍。一把米黄色的扶手椅放在窗边，前面摆着一张矮桌，上面放着基本看起来很旧的书和一份吃了一半的布丁；门边上站着一个少年，那是——他自己！？</p>

棕色的头发，不同于拉尔斯的自然蓬松，整整齐齐的向后背着，色泽油亮，脸上也有雀斑，嘴角扬着冷冷的笑——眼神也是冰冷的。</p>

那就是他自己，尽管那种冰冷让他感觉非常陌生，但是拉尔斯能非常清楚地感觉到。</p>

另一个拉尔斯拿着一个用有些脱色的相框裱好的照片——那原本是放在门口的置物柜上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在上面，却不带有一丝情感。</p>

“你是……我？”拉尔斯捂着脑袋，他感觉有些头痛。</p>

“可笑的问题，我就是我，与你无关……”对方说。</p>

“那你究竟是谁？”拉尔斯的头痛越来越厉害了。</p>

“‘我’本该是‘你’……”另一个拉尔斯抬起头，冰冷的眼神扫在拉尔斯身上，把手中的照片缓缓下放——那是拉尔斯的母亲杰西卡，怀里抱着还在襁褓里的拉尔斯，笑容是那么美好。</p>

“什么意思，你要什么？”拉尔斯的耳朵开始出现刺耳的蜂鸣声，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他狠狠地甩了甩脑袋，相让自己清醒一点。</p>

另一个拉尔斯的手松开了，那张照片从半空中缓缓坠落，眼看就要落地上摔碎，可拉尔斯的身体却一点也动弹不得。</p>

“喀——！”照片终于落了下来，相框的玻璃四分五裂——拉尔斯眼前的景象也在那一瞬间同时碎裂开来，一阵赤红色的烈焰咆哮着迎面而来，灼热的空气急剧膨胀，冲击在拉尔斯的身上，他被这股力量推出了窗外，脸颊被破碎的窗户划出几道血痕，火辣辣的疼。</p>

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像是被卷进了飞速旋转的旋涡，拉尔斯感觉整个胃被人捏着一般恶心绞痛——直到眼前的景象终于稳定下来，这种让人异常难受的感觉才停下来。</p>

他现在又在一个阴暗的走廊里了。</p>

墙壁破了一个一人高的大洞，浓烟从大洞上方涌出来，火苗像是恶魔的舌头，从洞口探出来，舔舐着墙壁，很快整个走廊都被大火吞噬了。</p>

从那个洞口跌跌撞撞地跑出一个女人，不断地咳嗽着，身上的衣服和裸露的皮肤，还有棕色的长发有好多处被火焰灼烧的痕迹——她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婴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