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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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贺允笙刚从书铺出来，就看见一辆马车过来，也是恰巧南希掀开马车厚厚的窗帘子。</p>

贺允笙看见了南希。</p>

南希自然也看见了贺允笙。</p>

只是两人都不识得对方，并不知道他们差点就成了此生相依，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人生最亲密的人。</p>

贺允笙眸中有着惊艳。</p>

南希觉得此人冒失，不悦的落下了帘子。</p>

“冬宝，快些！”南希沉声。</p>

“是，夫人！”冬宝应了一声，将马车赶的更快一些。</p>

贺允笙迈了几步，脑子里挥散不去那清丽无双的容颜，又听着下人喊她夫人。</p>

才惊觉她已然为人妇。</p>

“可惜……”贺允笙轻轻呢喃出声。</p>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惜什么？</p>

摇头失笑，去买兰芝爱吃的糕点。</p>

马车在东二胡同停下，冬宝、画眉去敲门，很快一个婆子开了门。</p>

“你们寻谁？”</p>

“请问安平侯府世子爷在么？”画眉问。</p>

老婆子看了两人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车，眉头微蹙，“我家公子不在，请问你们是？”</p>

画眉没有多言，走到马车边，低声回禀，“夫人，世子爷不在！”</p>

“那我们就在门口等着吧！”南希清清淡淡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p>

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情。</p>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一辆青布马车行驶过来，停在了门口，贺允笙拎着糕点下来。</p>

还朝这边看了一眼，觉得这马车有几分熟悉，不过京城同样的马车多了，也没在意。</p>

画眉瞧见他，立即迎了上去，“奴婢画眉见个世子爷！”</p>

“你？”贺允笙看着画眉。</p>

不认识。</p>

“世子爷，世子妃来接您回侯府！”画眉提醒道。</p>

一听世子妃，贺允笙就想起面前的丫鬟是谁的人了。</p>

朝马车看了一眼，冷冷哼了一声，“不必枉费心思！”迈步便进了小院，小院的门应声关上。</p>

画眉站在原地，回眸朝马车看去。</p>

一只雪白的手轻轻掀开帘子，看着寒风落雪中的画眉，淡淡出声，“回吧！”</p>

她来过了，也努力过了。</p>

贺允笙一点体面都不给她，也一点转圜的机会也不给她。</p>

何必挽留。</p>

不过第二天，南希又带着人来到东二胡同，等了一个下晌午，并未见到贺允笙。</p>

眼看将要天黑，才回了侯府。</p>

第三天又来。</p>

贺允笙从外面归来，看着那寒风之中的马车，想到昨夜兰芝那委屈流泪的面容，心中怒火四起，站在门口怒喝，“南氏，你是不是非要自甘下贱！”</p>

马车内，南希身子一颤。</p>

仿佛又回到了洞房花烛那一晚，她满心期待，却连夫君的面容都没瞧清楚，迎来的就是劈头盖脸的怒骂呵斥指责。</p>

垂下眸子。</p>

眼泪顺着脸颊落下。</p>

她以为自己够坚强，却不想他一句话，就能将她击败。</p>

“回吧！”南希幽幽出声。</p>

捏了手帕捂住了唇，低低哭泣。</p>

画眉上马车。</p>

贺允笙依旧没看清楚南希的容貌，只是看见一个琯了玉钗的头。</p>

她哭了！</p>

贺允笙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过分，可兰芝还怀着身孕，为了孩子，他总得有所选择。</p>

只是觉得心口有些空，还有些虚。</p>

似有什么悄无声息的随风流去……</p>

马车上</p>

南希靠在翠鸟肩膀上，眸光幽幽浮动。</p>

“夫人……”翠鸟低唤。</p>

“我想去荣府看看！”南希说完，便是一顿，“罢了，还是不去了，若是让阿兄、阿嫂见我这样子，又得为我操心，找个茶楼喝杯茶吧，来京城三年，我都没喝过京城的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江南去了……！”</p>

又或者，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的被人害死。</p>

轻轻的呼出一口气。</p>

南希眸色渐渐坚定起来。</p>

她还有爹娘、兄长家人，她还年轻，怎么能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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