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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用来美称僧人游方,也能指游方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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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们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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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天高地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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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个只是地理有问题,这里恐怕就是智力有问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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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师兄弟,个个研习佛法,虽然并没出家,可是也算是品学兼优的居士!借用一下典故都不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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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清虽然勉强给了解释,可陈成却觉得未免牵强,而且也感觉他一点点不自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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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古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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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们五律派并不是独自来到这里,而是护送一位高僧来到此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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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个后面要留意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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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不想计较太多,让对方警觉,算是勉强接受了他的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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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联算是呼应了前面“精神印度人”的第一联,感叹了苦行僧人的艰难,又或者说他们也是在进行一段苦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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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幸运的是,他们也与佛法结下了缘分,令人十分快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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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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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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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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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陈成甚至有些小感动,毕竟有梦想的人“谁都了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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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如果是五律派这帮人的话,即便看到他们有点累,小陈也不会给他们“倒碗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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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不会爱上他们,“吻他们的嘴”。(崔健《苦行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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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似乎都是在说“磨砺修行”的过程,与刘清自已说的“论二次以心论心”毫无关联,如果有相同的地方的话,那就是佛祖也曾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冥想修行,通过把物质生活降到最为简单的程度来追求心灵的解脱,思考如何让终生摆脱无尽的轮回之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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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倒是感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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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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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打量着五律派众人的衣着,轻薄夏衣,松软鞋履,干净清爽,不着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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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比小陈我们一行人还像是出来旅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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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行僧必须忍受常人认为是痛苦的事,如长期断食甚至断水、躺在布满钉了的床上、行走在火热的木炭上、忍酷热严寒等事情,来锻炼忍耐力和离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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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像正宗的苦行僧,起码也要比小陈我苦一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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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一路上既没有遭遇大榕树的刁难,也没有山塘村复联的苦战,更没有小长安走坡过后情感的纠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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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风平浪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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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竟然自比苦行僧?真是不要碧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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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过其实,无病呻吟。”陈成给刘清的评价,比虞纯还要多两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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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清气得又要动手,身边的兄弟们慌忙再次安抚他:“刘兄弟!别这样!别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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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的经历也就只是这样风平浪静,那陈成也不认为他能有多高的见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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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说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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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楞严经》上如来二次以心论心的记载还在,那么就不需要在岭南再问禅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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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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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别人,恐怕还要仔细思考一下,刘清到底又在故弄什么玄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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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通过聆听他讲故事的过程,陈成倒是能理解他自认为“不要再问禅理”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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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禅理都已经get到了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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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刘清的讲述,二次论心之后,得出的结论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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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指出阿难的“心在身外”是没有道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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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心不在实体的身体内,也不在身体外,那心在那里,还用得着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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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一种超脱肉体的“躯壳”或者范围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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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我只要动一动心,其实范围可以无限广,认识可以无限大,一切都在心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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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放在这个时候,有这种思考,还是值得钦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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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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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来自一个唯物论的后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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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兄弟自豪地认为自已发现了超越阿难尊者的智慧时,他肯定不知道在四百年后的南宋,有一位陆九渊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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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百年后,又有一位王阳明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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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王心学,宇宙即我心、心即理、心外无理,知行合一、致良知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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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渊他认为穷理不必向外探求,只需反省内心就可得到天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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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与刘清不知天高地厚的“不问岭南禅”如出一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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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似乎越是偏远一点的人,越有这种“我已经了解了全世界”的狂傲,就好像王阳明的老师陈献章先生,是明代心学的奠基者,被后世称为“岭南(第)一人”、“岭学儒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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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虽然你我不对付,可我还是要劝告你一句——”陈成苦口婆心道:“你这种看法,在这个时候还是挺新颖,挺有创造力的,可毕竟是‘主观唯心主义’,在后世是很不入主流的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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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了,像王阳明那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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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愈发觉得自已了不起,“我就是上帝”,成为尼采也还好,可就怕有尼采的疯,没有尼采的才,那就是真疯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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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管!”刘清怒道:“我看你的诗,也没见有什么见地么!又或者说,阁下的诗里,其实有什么高论,是我们都没有看出来的,那还要听你给我讲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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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道问题其实恐怕没有正确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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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刘清专说了“二次论心”,而不是后面的五六七次,五六七的讨论,肯定是更加深入的,可是他不提,那就说明,五六七次佛祖也没有告诉阿难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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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直告诉他:你这种想法也不对,那种想法也不对,反正你小了说什么本佛爷都有道理告诉你,你说得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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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有我对,道理永远只掌握在我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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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其实是没有什么见解的。”陈成难得谦虚了一下:“但你要说我没有呢,我又还是有那么一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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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学,那我可以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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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清愤怒的眼神仿佛在说:学你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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