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那孩子确实是季家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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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楚荆：“小点声，她刚没了孩子，你这话要是被她听见了，徒惹人伤心。”</p>

她倒不是向着陶蓁，只是没把事情往坏处想，只当那是件意外。</p>

季凝琼讥讽：“伤心？但凡她有一点伤心，就不会把肚子往扶手上撞，你没看监控？哪个当妈的遇到危险不是先护肚子？她直挺挺就撞上去了，就算不摔下楼，她那一幢，孩子八成也没了。”</p>

季楚荆还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不由拿正眼看这位小妹，“难得看你正经一回。”</p>

“瞧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季凝琼道：“奶奶把老四媳妇叫走了，你猜猜她老人家要说什么？”</p>

季楚荆心里隐约明白，只是不等她说出来，季凝琼已经开口：“这还用猜？跟集团股份的事脱不了干系。”</p>

“不信你看着吧。”末了，季凝琼又加了这么一句。</p>

二楼，宋羡鱼跟着季老夫人进了书房，飘窗上早准备好了茶点，宋羡鱼看了一眼，心知老人家是早有准备。</p>

季老夫人坐下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声音和蔼：“坐下说吧。”</p>

宋羡鱼依言坐下。</p>

茶壶里泡的是金银花茶，孕妇对这个没有绝对的禁忌，老人家给宋羡鱼倒了一杯，然后看着女孩精致的脸蛋儿，叹了口气，说：“小渊说我偏心，你去年孩子没了，我也没什么表示，现在小蓁没了孩子，我却要给她股份，这两天我总睡不着，想了许多，也觉自己有些偏心。”</p>

宋羡鱼捧着茶杯，温度刚刚好。</p>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对你不够关心？不公平？”老人家语气委婉。</p>

宋羡鱼弯起嘴唇，“我跟临渊在一起，并非图这些。”</p>

她的回答模棱两可，叫人揪不出错处来，也显出一些疏离。</p>

季老夫人自是察觉到了，握住宋羡鱼的手，老人家的手没有同龄老人那样干枯粗糙，却也起了皱纹，长了满手背的老年斑。</p>

耳边，是老人透着些恳求的声音：“我知道在这件事上委屈你了，只是小渊已经是集团最大股东，那百分之零点五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将要给小蓁的百分之三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你帮奶奶劝劝他……”</p>

“他那几个弟兄，看他这当哥哥的不肯给，也都有样学样。”</p>

宋羡鱼嘴角始终挂着微笑，内心却不是滋味。</p>

她虽然不在乎季家有没有给自己股份，但季老夫人与季老爷子两次逼迫季临渊拿出股份来，转让给季思源和陶蓁，宋羡鱼仍是替季临渊难受。</p>

她是在那样不公平的环境下长大，周围人的两样对待，是最叫人心凉的。</p>

宋羡鱼越发认识到季临渊走到今天的不易，也更心疼那个强大的男人。</p>

“奶奶……”宋羡鱼回握着老人家的手，“我一向不干涉临渊工作上的事，集团股份也是他工作上的事，我没办法说，那是他的东西，不是我的，我也无权过问，如果是我的东西，奶奶您这么说了，我一定义不容辞。”</p>

“小鱼……”季老夫人见着这小两口一条心，虽有些失望，却也颇为欣慰。</p>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同心同德，他们夫妻恩爱，她这做长辈的自是替他们高兴。</p>

只是，整个季家，季临渊得到的最多，相比之下，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却只有百分之五，老人家心里难免想要替小儿多争取一些。</p>

想到这，季老夫人又埋怨起季司晨来，若不是他当年做了那等荒唐事，季老爷子不至于为了掩盖家丑，将手里股份都隔代给了四孙。</p>

“就当奶奶求你了好不好？”</p>

八十多岁的老人这么央求，宋羡鱼心里不是滋味，“奶奶，您别为难我……”</p>

见宋羡鱼油盐不进，季老夫人没再勉强。</p>

……</p>

宋羡鱼先从书房出来，拉开门的一瞬间，看见的是站在外面等她的季临渊。</p>

见她出来，季临渊深邃的视线分明闪过不动声色的轻松，他上前握住宋羡鱼的手，宋羡鱼只觉被他包裹的手背温暖而又踏实。</p>

两人都没有提及书房里的谈话，季临渊一面握着她手，一面搂着她单薄的肩，带她下楼。</p>

楼下陶蓁已经不在客厅沙发，季楚荆说她身体不适，回房歇下了。</p>

吃完饭，宋羡鱼去陶蓁房里告了声别，然后打算跟季临渊回去，忽然又要上卫生间，就让男人在客厅里等着。</p>

这会儿客厅里还有不少人没走，季苏璟正好有事要跟季临渊说，宋羡鱼拐过一个弯的时候，听见季临渊开腔：“行宫的项目招标贺际帆那边负责，你直接跟他联系。”</p>

在卫生间门口，宋羡鱼遇着刚从里面出来的季凝琼，季凝琼看见她，嘴角带上嘲讽的弧度，“你心肠不是一般的硬，奶奶那么大岁数求你，你都忍心拒绝，可以！”</p>

季老夫人下楼时脸色不怎么好看，猜也知道在宋羡鱼这碰了软钉子。</p>

季凝琼这人很奇怪，陶蓁要股份，她阴腔怪气，季临渊不给，她还阴腔怪气，真不知别人要怎么做，才能顺她的意。</p>

宋羡鱼不想跟她掰扯，叫了声：“三姐。”尔后进了卫生间。</p>

季凝琼看着宋羡鱼的背影，狠狠翻了个白眼，神气个什么劲儿？等哪天老四被人拉下来，看你还神气。</p>

经过婚礼上的事，季凝琼是看出陶蓁这女人很有心计，倒也有些盼着季临渊被拉下来会是什么光景，同时又有些嫉妒。</p>

……</p>

盛夏的夜晚也是热的。</p>

临走，有佣人阿姨递给宋羡鱼一个手工编制的小框，材料宋羡鱼说不上来，只是小框精致又小巧，样子很讨喜，更讨喜的是里面一粒粒饱满又有人的樱桃，还沾着水珠，看来是刚洗过的。</p>

“四少爷吩咐我洗来给你路上吃。”佣人阿姨笑着多说了一句。</p>

宋羡鱼拿眼看向身边还在与人说话的男人，那副正经严肃的模样，怎么看都不是会做这样温柔事的人。</p>

也正因为这样，他做的每一件体贴小事，都格外叫人心动。</p>

回去路上，宋羡鱼就捧着那个小框，边吃樱桃，边注视男人深沉内敛的侧颜，越看越觉有魅力，情不自禁凑过去亲他的脸。</p>

季临渊降下车速，拿余光看过来，“安全带系上。”</p>

宋羡鱼改去亲他的嘴角。</p>

女孩嘴里残留着樱桃的香甜味道，季临渊皱了皱眉，再次提醒她系安全带无果后，他忽地把车开到路边停下，伸手解开束缚自己的安全带，直接把宋羡鱼压回座位上。</p>

“就这么想亲我？”</p>

黑暗里，男人的眼睛比天空还深，五官蒙了层神秘的迷人味道。</p>

宋羡鱼心脏不争取砰砰砰跳起来，不等她有所反应，男人的唇已经碾压在她唇上。</p>

－－－－－－题外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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