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洗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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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个男学生觉得自己的人生，在这一时刻达到了巅峰。</p>

他享受这种风光得意，所以敢于抬头直面白叶，质疑道：“你是失败者，有什么资格站在台上？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分享体会。”</p>

“难道你打算以失败的经历，把大家都带进沟里吗？”</p>

他嘲讽道：“还是说，你演讲的主题，叫骗子现形记。讲述的内容，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怎么通过一系列诈骗手段，侥幸混进了艺术圈，最终瞒不下去，原形毕露。”</p>

“啊……”</p>

“真敢说啊。”</p>

“这么打脸……刚烈！”</p>

“当面撕比什么的，真是让人……欢喜。”</p>

教室中，又是一阵喧哗。看热闹的，从来不怕事大。</p>

大家兴致勃勃盯着白叶，揣摩他的反应。</p>

还有人在打赌。</p>

“我赌五毛，他肯定忍不了，不是摔话筒走人，就是扑过去打架。”</p>

“一块钱，跟了……”</p>

“我梭哈！”</p>

“……”</p>

“没人坐庄吗？”</p>

“大家又不是傻！”</p>

基本上对白叶有所了解的人，都觉得他肯定要爆发。</p>

然而出乎大家意料。</p>

讲台上，白叶又笑了，笑得很开心，英俊的脸庞，笑容灿烂，十分阳光明朗。底下坐了不少女学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怦然心动。</p>

“……渣男！”一个女学生评价。</p>

旁边的妹子，忍不住流露懵懂之色，“为什么这样说？”</p>

“这种邪魅狂狷的笑容，单独冲我一个人来就好，他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笑，让一帮妖艳贱货看到了，不是渣男是什么？”</p>

“呵呵，你高兴就好。”</p>

……</p>

“你笑什么？”</p>

白叶不笑还好，他这么一笑，顿时让质疑的男学生，自尊心受到了伤害。</p>

长得帅了不起啊。</p>

男学生心里不是滋味，无名怒火在狂烧，让他愤恨道：“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的作品，已经被证实了，就是垃圾。”</p>

“你自己之前，把一堆卖不出去的画，都毁了烧了，不就是意识到，没人上当受骗了吗。什么抽象画，就是一堆让人看不懂的玩意，没有丝毫的价值。”</p>

男学生不屑道：“真不知道当初，那些人是怎么瞎了眼，觉得你的画好。哼，肯定是被收买了，相互勾结……”</p>

哇！</p>

白叶惊叹，这毛头小子，在作死啊。</p>

莘莘学子，生活在象牙塔中，还真是什么都敢说。</p>

单独骂他，还可以说是政治正确。但是牵连到其他人，就是愚不可及啦。</p>

白叶忍不住摇头，眼中流露怜悯之色。</p>

男学生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得罪了一大票人，他还在滔滔不绝，哼声道：“你的底细，我们非常清楚。一开始是学雕塑出身的，但是才学了半年，就忽然改学油画。”</p>

“油画学了几个月，就与东兴画廊签约，然后在那个锒铛入狱的东兴画廊老板李东兴的运营下，你成为了所谓的天才艺术家。”</p>

“两年时间，又是参加比赛，又是开什么画展。金元开道下你成名了，作品卖得很火。”</p>

男学生鄙视道：“实际上呢，你画的都是什么狗屁玩意？拿笔在画布上乱涂乱抹，整一些乱七八糟的颜色，根本没有任何造型可言。”</p>

“就是这种作品，却能卖几十万，这其中要说没猫腻，哪个信啊？”</p>

男学生耻笑道：“我当时就怀疑，肯定有蹊跷。果不其然，等李东兴倒台了，真相立即大白天下。敢情你那些在拍卖会上，高价成交的作品，是李东兴自己派人拍下来的。”</p>

“左手倒右手，无非是支付拍卖会的佣金而已，在把你的作品价格抬上去的同时，也把你捧上了神坛。”</p>

“这样的操作，简直就是诈骗，无耻之尤。”</p>

男学生怒骂：“你是学校之耻，要是还有半点廉耻心，今天就不该回来，不要再与学校扯上关系……我们羞与你为伍。”</p>

他喘着气，红着脸，骂得酣畅淋漓，十分痛快。</p>

这辈子，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