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说话你都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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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萨印象》也就是老赵拍摄的，经过马博奇后期制作，最终完成的纪录片的名字。</p>

这部纪录片实际上已经播出过来了，一个多月前的事儿，但是那几天老赵正忙着伺候未来媳妇准备艺考的事儿，压根就没放在心上。</p>

现在的纪录片，还不太流行这种纯粹的自然之类的——哪怕是纪录片，也要讲什么意义，反映出了什么时代特色等等。</p>

所以等了好久，才等到了一个海外版的电视台播了那么一下。</p>

实际上如果不是最后还有一段反映风土人情的内容，这纪录片估计得再等等才能上映，也就赶不上这一年的奥斯卡评选了。</p>

但是对于其他地方的人来说，神秘的古国，在最高峰附近的西萨地区，灵性的野驴，活泼的雪豹，看似笨拙实则凶狠的马熊……</p>

这些动物，还是很受欢迎的。</p>

关键在于整个纪录片里的和谐，不同物种之间，食草动物和食肉动物之间，动物与人之间。</p>

什么叫人与自然的和谐，这就是。</p>

所以才有了马博奇的惊喜。</p>

哪怕是老赵的态度，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他的心情也就是稍微下沉了片刻，就重新飞上天。</p>

他刚挂电话，旁边就有个抱着个保温杯的人问：“怎么了？还是不大热心这个？”</p>

“是啊！”马博奇叹口气。“这位才真是爷，给他说奥斯卡，还比不上他安什么破椅子上的螺丝重要。现在的大爷们，是越来越难伺候了啊！”</p>

抱保温杯的那个人就是贾章河，闻言笑了起来：“人家本来就不是专业的，玩一票玩开心了，其他的就不重要了。我看就是这种心态，才能拍出来那样的镜头。换了你去，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拍出来的东西，都带了几分拘谨，没那种纯粹了。”</p>

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勉强要举例子的话，就是拍摄动物类的。就算是人类驯熟的马，在遇到陌生人扛着个摄像机对着的时候，第一次也得一阵子适应。</p>

动物特别能感应人的情绪，你紧张，它也会紧张。野生动物更是如此，想拍出来悠闲闲适的镜头，就得让它们完全放松，这个有多难，被狗咬过的体会最深刻！</p>

马博奇没再多想，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吃个饭，和他说一下，宣传一下对咱们也有好处的嘛，好歹后期制作都是咱们的人。”</p>

“我现在就有空啊！”贾章河说道。“你怎么不直接约呢？”</p>

“吊一吊他的胃口，等他想知道我还不去说……”马博奇不忿起来。</p>

“噗！”贾章河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你吊一吊他？人家都不在意，你是吊你自己吧？再吊你这就叫上吊，把自己都吊死了。算了你看着办吧，我出去转转去。这天气，真受不了！”</p>

……</p>

“这天气，真受不了！”黄大壮也在感慨。“就差几百里，区别还挺大的。”</p>

越往北的冬天就越干冷，习惯了湿润空气的人越不适应。南方人到北方，最要做的就是御寒和准备水，不然总觉得干，难受。</p>

黄大壮好歹也在上谷待过十来年的，但是照样不适应。</p>

平时不觉得，现在全家出来玩，还爬长城，再加上他这几年本来就有点养尊处优运动少，现在一活动，居然有点吃不消了。</p>

黄小斌还不到心疼老爸的年龄，这会儿迎着墙头上呼啸的北风，说出来的话也都是风凉话：“爸我看你是得锻炼身体了，我这还没成长起来呢，你就这样了，以后我还怎么指望你？”</p>

邬彤在旁边伸手就打，气得说话都不通顺了：“你个瓜娃子，咋滴和你爸说话呢？”</p>

这个小胖子是记吃不记打的，挨了打也不恼：“咋了，我说错了？你看他，年纪轻轻的，还不如我姑父呢！我就没听我姑父说一句累的话……”</p>

赵景山是猛一看是中老年人，再仔细看也没那么老——你不能指望一个种地半辈子的中年男人，还会给自己打扮打扮。</p>

但是不管怎么看，实际上他可没少被儿子起死回生，身体好着呢！</p>

要不然也不会考虑二胎不是？</p>

这话本来说的也没错，不过从小胖子嘴里说出来，邬彤就是气：“你也不学学你小武哥，人家现在大学生了，你初中还没毕业。”</p>

“他也是从初三开始努力的，我现在还不晚。”黄小斌振振有词。</p>

“行啊！”本来不想搭理他的黄大壮都被气笑了。“我就看你将来上了高中，一年半拿到大学特招录取通知书，再学上五门外语，还……算了，你能做到这些我就满足了，别的就不要求了！”</p>

本来想说还和老赵一样挣钱，一想自己这么大年龄，挣的那点钱捆起来还不如外甥拔根腿毛粗，也就不提这要求了。</p>

黄小斌撇撇嘴：“学那么多外语有什么用？也没几个外国人……”</p>

话说到一般没法说了，这地方还真有。</p>

大冷天来爬城墙上吹风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不过也不多。所以有几个老外，倒是一眼就看见了。</p>

现在来国内的老外们，不像以后那些都是来占便宜的多。现在来的要么是来商业来往工作的，要么是富有冒险精神，喜欢旅游的，也有真心喜欢华夏文化，想来这里的，一般来说这些就还有那么点人品。</p>

这会儿就有一对父女走过来，老外父亲看黄小斌瞅见自己就不说话了，还挺热情的冲他们用蹩脚的国语说：“你们嚎！”</p>

老赵就给小胖子一个鄙视的眼神，冲老外客气的用英语打招呼。</p>

结果老外愣了一下，说话都带包谷渣子味儿：“俺是俄国滴，英语不太嚎……”</p>

老赵瞬间切换俄语：“欢迎你们来这里旅游。”</p>

“你会俄语？”那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就激动起来了。“你好，我叫尼娜·伊万诺夫娜。叫我尼娜就好了，你叫什么名字？”</p>

“赵起武。”老赵回答道。“你也好，你们是来这里工作的还是旅游的？”</p>

“我爸爸来工作，我来上学。”尼娜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我刚刚来，同学们很少会俄语的，我很不习惯。但是这里的气候很暖和，也很舒服，城市里有种很有年代感的味道，我很喜欢，可是汉语太不好学了，我到现在连请客都不知道怎么和人说……”</p>

这是个话痨，大概是没人交流憋坏了，遇到个能说话的就说不停。</p>

老赵感受着城墙头上吹来的寒风，如果不是他地理学的好，估计就该腹诽那句这里的气候很暖和了：“你还在上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