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酒当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百六十九章 线形炮击,第一次当海盗很紧张,浊酒当歌,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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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拉卡拉~”
定远号的船头装了铁犁撞角,压过散成碎片的木板,在刺耳的碾压声里,继续前进。
后面的镇远号和其他船只,也在同时打响了,两条纵队行进的船队间隔约一链的距离,次第前行,从空中看下去,像两条平行的直线,不间断地朝两侧发射着弹丸,腾空的硝烟几乎遮蔽了月亮,将这片海面笼罩成为烟雾的海洋。
这袭击很突然,海盗船没有及时作出反应。
近处的人被打死了,远处的人被打蒙了。
按照上头的说法,今晚是偷袭,既然是偷袭,对方应该是没有防备的,如果没有防备,那这些穷凶极恶乱打炮的船是哪里来的?
于是被轰击之后,大多数人首先想的不是还击躲避,而是叫骂着到处问:这是哪家的二愣子?
在这样的混乱中,定远号船队轻易地横穿整个海盗阵营,整整一刻钟的时间里,他们好像炮击的是一群没有生命的木头一样,直来直去地穿透过来,没有受到一根箭矢、一发弹丸的还击。
偌大的船堆里,被犁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缝隙里船只残骸四散,桅杆只剩下个顶端慢慢下沉,无数的人漂在海上惨叫呼救,船上的物品、断木、烂帆与尸体一起随波逐浪。
这一轮横穿,打沉了十来条船,受伤战损的数量更多。
“掉头,再穿一次。”聂尘很享受这样的战法,他甚至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吩咐洪旭道:“选个角度,冲进去!把鸡笼港出口堵死,别让里面的船出来!”
“是!”洪旭沉声答道,待船转向回来之后,眼睛在乱做一团的远处搜寻了一遍,认定了一个方向:“左舵半圈,进!”
舵手高声答应着,迅速把舵盘转了半圈,定远号偏了一点方向,像把尖锐的匕首,再次向海盗船堆中一头扎了进去。
在它身后,排成两条纵队的战船紧紧跟随,如同两把插进羊肉里的铁钎,猛冲过去。
“轰轰轰!”
炮声依旧,弹丸如雨。
虽然跟定远号和镇远号上那些动不动就十来磅大的巨炮比起来,改装在福船和广船上的炮多以佛郎机炮为主,无论口径、威力还是破坏性都要差很多,但依然比海盗船要强横,这些海盗船大部分还停留在靠撞击和跳帮作战的样式中,小部分装了铁炮铜炮的船只极其稀少,而且炮也不大,根本不堪一击。
在夷州船队这种排列成阵线的战法面前,这些没见过线列炮战的海盗更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他们纵然想战,也不知该怎么战。
有反应过来的,想冒死冲上去,但一排排火炮轰击教他们世道的险恶;有胆大的,妄图从两只船的交接处靠近,但移动中的线列阵根本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机会,贴上去的结果和直接冲的结果没有两样。
只有见机得快的,掉头就跑,什么也不管地掉头就跑,才是最聪明的。
大部分船也是这样做的,在这漆黑的夜里,摸不清状况的情形下,傻子才会跟这样强悍的船队拼命。至于生死不明的老大们,只好祈求上苍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两轮穿插之后,当定远号再回头时,海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原本停留在鸡笼港炮台射程外的大量船只作鸟兽散,纷纷逃遁到了更远处,消失在海面上,估计一去不回了。
而鸡笼港的防波堤处,依然挤做一堆,港湾里面的船只被打坏的船只堵住了去路,虽然有人果断地开始向破船撞击,但仓促间哪里能撞得开,纵然撞开,在炮台火力的威胁下,也没那么容易逃出来。
“老大,有不少船跑了,我们追不追?”洪旭回头问道,今晚的仗打得实在轻松,他觉得连汗都没出。
“不必追了,由得他们去吧。”聂尘看着火光滔天的海面,说道:“把鸡笼港里的船堵死,上岸的人都在上面,这些人是海盗的主力,那些老大很可能也在里面,他们比逃走的船重要多了。”
“那就先收拾港口里的家伙。”洪旭应声答道,吩咐甲板上无所事事的汪承祖挂上第二盏红灯笼。
两盏灯笼的意思是:全体跟随我,固守不动。
定远号随之驶向港口,横在海面上,近百条战船组成一条船阵,用炮火封死了鸡笼港。
偌大的鸡笼港,成了一个死港。
里面的船拼命想突围出去,但无一不在出口附近,被炮火覆盖,那些炮火像不要钱一样,雨点般打过来,一条又一条的海盗船,变成片片破木板,碎在了水里。
也有没有跑的,比如许心素。
他不但没有跑,还很奇怪地把船往里靠,停泊在距离岸边二十来丈远的水面上,既不上岸,也不外逃,就那么随随便便地漂着。
李国助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是胆战心惊地看着远处激烈的炮战,那猛烈的炮火震响了天空,苍穹都在用回音表达惊讶。
看了良久,他才惊觉:自己好像没动啊。
不止是这一条船没动,许心素手下进入鸡笼港的十来条船,都没动,静静地聚在一处,当起了看客。
他急了起来,这是搞什么?
于是李国助赶忙去找许心素,想催他赶快跑,却看到他正在令人把一盏罩了白布的灯笼升上桅顶。
白灯笼?
李国助呆了呆,心中起疑,于是本能地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许心素的船,全都升起了白色的灯笼,白灯笼在十来根桅杆上飘荡,像白旗一样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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