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地狱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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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发生了改变。</p>

这一点，青野心知肚明。</p>

或者说，从他第一次接触到不可名状，并且把祂降临在表世界的投影吃到嘴里的时候，他所谓的“情感缺失”病症，就发生了某种异常的变化。</p>

他因为不可名状，产生了兴奋、渴望。</p>

在而后的诸多战斗中，这些青野先前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实际上也成为了他战斗的原动力。</p>

——下级生物，以及那些低级不可名状确实是很好吃没错啦！</p>

但不可否认，追逐自己没有拥有的事物，也的确是人们的本能。</p>

只是通常情况下，青野仍旧不会害怕、畏惧，许多的负面情绪不会沾染进他的大脑，理智也不会像普通人那样一泻千里，能够在面对敌人时冷静如常。</p>

【冷静】仍旧发挥着它的作用。</p>

可现在......</p>

青野仔细回味着方才想起黑雾时的感觉，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进行下意识的伪装！</p>

但仍是有一股淡淡的、如同苦杏仁般苦涩的感触，扩散在他的心头。</p>

“这是......”</p>

青野低着头，喃喃自语。</p>

“难过吗？”</p>

遗憾。</p>

伤感。</p>

总之是这样诸如此类的情绪，称不上浓郁，仅仅只是一阵烟雾的吹拂，好像清风舔舐着肌肤。</p>

不仅仅如此，青野想到了从梦中惊醒之时，神田雪绘说的一句话——“青野君，你哭了吗？”</p>

要知道，在离开精神病院后，青野可是从没有哭过一次的。</p>

毕竟在他面对的绝大多数情况中。</p>

哭泣，从来都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乃是最无用的一种表情，以至于青野连伪装都没有伪装过。</p>

这并不意味着青野不能伪装。</p>

恰恰相反，前世为了学会这项表情，青野进行了无数次的尝试和练习。</p>

众所周知，哭是一种生理现象。</p>

人在出生时，因为口鼻喉中残存的废液，天生的就会通过哭的方式，保持呼吸的通畅。</p>

遇到疼痛时、眼睛里进了沙子时也会下意识的流泪。</p>

可还有一种哭泣，则是情感的宣泄，在害怕和悲伤的时候，部分人类都会有“哭”的表现。</p>

对青野而言，后者是一件无法做到的事情。</p>

他根本就无法理解，何为“害怕”，何为“悲伤”，借助这些情绪做出的哭泣，更是无从谈起。</p>

但是那位负责审核青野能否出院的医生，把这也当做一个青野是否真正拥有情感的标准。</p>

青野自然只能努力去学着掌控这种生理反应。</p>

训练的方式，用常人的思维来看待，自然是非常规的、残酷的，例如主动刺激泪腺，用灰尘涂抹眼球之类的。</p>

归结原理，是借助千百次生理性流泪的经验，加之小动作的配合，形成类似“条件反射”的效果，达到想哭就能哭出来的目的，从而做到了完美的伪装。</p>

哪怕现在青野回想起来，那段时间的“训练”也是异常痛苦且煎熬的。</p>

险些弄得一只眼睛失明。</p>

疼痛也就算了，还要刻意避开医生，以防他看出自己的意图。</p>

青野的左手抚摸脸颊，食指在左眼眼睑下两三个指节的位置轻轻按压。</p>

冰凉的泪水如期从眼角流下，划过脸颊。</p>

——这是青野在配合生理刺激流泪时的动作，性质约等于给狗狗喂食时吹响哨子，久而久之听到哨声就会流口水的的那种情况。</p>

可是。</p>

“不一样。”</p>

青野看了眼床上枕头的泪痕，得出了结论。</p>

“这不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