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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冉蘅淡淡道，</p>
“还是有些区别的。”</p>
宫长诀忙追问，</p>
“什么区别？”</p>
楚冉蘅看着一搭一搭被夜风吹起的马车帘子，</p>
“让杨晟知道，自今天开始，他再也没有机会。”</p>
杨晟站在空空荡荡的阁上，小宫女跪在杨晟面前不停地磕头，而杨晟周身阴鸷的气息让小宫女恐惧至极，只能不停求饶。</p>
她不过是扫地时偷懒睡着了，谁知太子殿下竟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一句话不说地盯着她，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几乎令她毛骨悚然。</p>
“太子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太子殿下饶奴婢死罪啊！”</p>
“太子殿下，求求您网开一面吧。”</p>
杨晟一脚踹开小宫女，小宫女被踢翻在地，怕得哭个不停，却死死压制住哭声，不敢发出一点儿哭喊声。</p>
阁上的花孤零零地飘摇着，花香极易让人昏睡，就此昏迷不醒。</p>
若此时再饮酒，对女子来说，便是万劫不复。</p>
杨晟忽然在夜色中冷笑出声，小宫女瑟瑟发抖。</p>
宫长诀，终究还是选择跟了楚冉蘅。纵使他早早算到她会弃西高阁而选择视野最好的茱萸阁，纵使他令人用药物一夜催熟花盏使之开放，纵使他着人假扮太后最信任的女官骗宫长诀喝下那一杯酒。</p>
小宫女呜咽着，却忽然停止了啜泣，如今的情况，哭又有什么用？只能怪她自己不争气，不过是一死，又有什么好怕，如今她空无一个家人可依，一死不过肉身消散而已。但要紧的，是别连累了带着她的教习嬷嬷和领班宫女。那都是她的恩人，决不能因为自己而被太子殿下的怒火波及。</p>
小宫女眸中忽闪烁起几分坚毅的光，跪下，礼数周全地跪拜道，</p>
“太子殿下，奴婢诚知自己犯错甚重，不敢奢求太子殿下原谅，愿以死谢罪，今日之事，全都是奴婢一人做错，还请太子殿下勿要迁怒他人，此事与宫中的管教嬷嬷，和奴婢的主子没有半分关系。”</p>
小宫女委身一拜，眸中的泪光倒映，闪烁着坚毅，一瞬间，竟有几分与他记忆中的人重合。</p>
那人跪在满地落红之中，一行清泪流下，却决然道，</p>
“他生永不落红尘！”</p>
杨晟缓缓蹲下身子，与小宫女平视着，小宫女的目光不闪不躲，</p>
“请太子殿下惩处。”</p>
杨晟伸手，挑起宫女的下巴，几分清艳的面貌在夜色中，与某个人格外相似。</p>
阁上枯萎的花盏悠悠被风吹落。</p>
马车上，宫长诀看了看楚冉蘅，笑着转回眸，慢慢靠在楚冉蘅肩上。</p>
马车上只有他们二人，清风都因此多了几分妖娆和旖旎。</p>
宫长诀道，</p>
“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p>
楚冉蘅淡淡道，</p>
“没什么意思。”</p>
“不要多想。”</p>
茱萸阁上灯火阑珊，湮灭了一个女子的火光。</p>
宫长诀道，</p>
“杨晟如今做事愈发叫人捉摸不透，当初选他，到底是对是错，如今我也分不清楚了。”</p>
楚冉蘅的喉结微微动了动，</p>
“别想了，若是困倦的话，就睡会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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