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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雨水让周遭更加湿冷，不过并不常见。烟水苍苍，入目依旧天朗。</p>
楚泠有意离开陈夏燃的视线，她扶着天凝公主的棺木看着远方，却将他们的话听得真切。</p>
她本意让两人冷静一下，她知道他们无法改变各自的所求，他需要时间。</p>
不过，听崔语的话应该有正事。</p>
“崔校尉，”楚泠走近唤了声，看向陈夏燃又移开了视线。</p>
崔语听到这称呼，更心觉不好，笑得更心虚了。</p>
“七娘子。”</p>
楚泠直接道：“崔校尉若是想知道近日的天象，可问我。别忘了，如今我可是仙师。”她笑着，仿佛这样才能打破这尴尬。</p>
崔语面上一喜，侧头瞅向陈夏燃想让他说说情况，却见那人低着头，仿佛地上开了花。</p>
崔语心中咬牙切齿，面上笑容更盛，伸手请道：“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说罢，扯了一把陈夏燃。</p>
三人立在树下，崔语开口。</p>
“我等计划这两日回援宣武军，须知这几日的天象，才能妥善安排。”</p>
楚泠明白过来，回想昨夜的星空，与崔语细细讲来这方圆三百里的天气。</p>
苍岐过处将原本积攒着雨水一次挥霍了干净，微雨过后这三四日天气正好。再以后的日子气候便会正常。</p>
“你们往哪去？”楚泠又问。</p>
“此地往东南八百里，过山林荒废的小径，一直往东。若是天气晴朗最好不过。”</p>
陈夏燃开口：“明日清晨过河，我们分道。”他掏出令牌抚摸，神色复杂，下一刻递给了崔语。</p>
崔语见他犹豫了，一把抢过，拍拍他的肩：“不能每次都你立功。我做事，你放心吧。”</p>
陈夏燃点头。</p>
楚泠当没瞧见陈夏燃的神色，对崔语道：“今日行路，我再与你看看天象。”</p>
崔语忙不迭地谢了，楚泠摆手。</p>
陈夏燃扯出一丝笑意拱手：“多谢仙师指教。”</p>
楚泠的心头仿佛被一扯，绞痛难当。</p>
陈夏燃见她面色霎时白了一分，捏着的拳又松开，放柔了声音：“时辰差不多了，走罢。”转身就走。</p>
崔语左右看看，不敢作声。</p>
楚泠心中酸涩，不禁委屈地大喊一声。</p>
“熙桓！”</p>
陈夏燃脚步一顿，侧头却不看她，说出的话自己都觉得冰冷。</p>
“你与我还有什么说的？不如想想，回天都后如何与猷之交代罢。”</p>
楚泠无力地垂首。</p>
阿兄……</p>
可楚泠担心的还不是自己，若阿兄知道天凝公主之事……不，斥候急报，想必他已经知道了……</p>
………………</p>
清晨的寒霜慢慢消融，暖暖的日头照在身上，送葬的队伍也染上了温热。</p>
陈夏燃身边的小兵却不这么想。</p>
将军行了一路，始终黑着脸。</p>
楚泠落在最后，美其名曰殿后。仙师手段超凡，选择殿后自然有道理，众人没有异议。</p>
楚泠便一路看着陈夏燃驾马的身影起起伏伏。</p>
马蹄声碎，崔语催马而来，与她同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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