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山野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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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楚泠疑惑，这一只就够了？</p>

陈夏燃浑身洋溢着欢喜，径直往前走。</p>

心结都解了，狩什么猎啊？又不是没吃食。</p>

…………</p>

两人回到约定之处，就见祝晴生了篝火在一旁打坐。</p>

陈夏燃将野兔剥皮拆骨，清洗干净，还没将篝火捣弄开，祝晴看着他那手势便嫌弃起来。</p>

她将陈夏燃赶到一旁，陪手艺更差的楚泠看天边斜阳红云，自己熟练地架起野兔翻烤。</p>

“我想念在天都时的郊游……”</p>

在楚泠的记忆里，阿娘也只烤过一次野味。那时阿兄还在，与小羽在溪水边捉鱼，再烤鱼。一家人火光映照，笑语嫣然……</p>

陈夏燃对上楚泠的眼眸：“以后，我陪你，给你烤鱼。”</p>

楚泠也不纠结他那报恩的的问题了，她莞尔一笑：“到青山城还有一段路，我可等着咯！”</p>

陈夏燃一怔旋即有弯起唇角，对上那微弯的凤眸：“我是说，以后回天都，我每年都陪你去猎场周遭游玩，野炊烤鱼给你吃。”</p>

楚泠一愣：“什么？”</p>

陈夏燃直视她，握着拳头有些僵硬：“七娘，可好？”</p>

每年？</p>

楚泠忽然耳根一热，这话让想到阿娘与阿耶。</p>

阿娘好武，阿耶每年秋分随王上去猎场狩猎都会带上阿娘。阿耶说，他不善其道，看着阿娘欢笑奔驰就心生欢喜。</p>

每每此时，楚泠便要撒娇随阿娘去，然后势必被玄徵拿其他事物引诱或直接拖走。</p>

楚泠喃喃：“真是怀念。”随即又垂下脑袋，低声道：“我，我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天都……”</p>

陈夏燃往她身边挪：“我相信张祭酒之事很快就能沉冤昭雪。”</p>

“真的？”楚泠抬起眸子，望向近在咫尺的脸。</p>

陈夏燃郑重点头。</p>

楚泠心想，陈兄好像与阿兄一样值得信任……</p>

楚泠莞尔，就听一旁传来一声“来吃罢！”</p>

祝晴自己啃完一条兔腿，将烤肉放在篝火上温热。</p>

这已经熟了，再不用，滋味就没那么好了。</p>

这两人真是磨叽……</p>

看着这小子挺聪明的，想要花前月下，怎么不弄只孢子来让她烤？烤野兔也太不显她水平了……</p>

她腹诽着，扬声喊人。</p>

陈夏燃仿佛被人抓了包，立时挺直腰背，悬在楚泠手背上的手僵住。</p>

楚泠听到祝晴的喊声赶忙站起，欣喜地跑过去。</p>

“真香，晴姐做的一定很好吃！”她转头对走在后头的陈夏燃招手，“陈兄，快来！”</p>

这个缺心眼，几顿吃食就被收买了，陈夏燃有些怨气。</p>

篝火上金黄脆皮下渐渐流出油脂，滋啦一声溅入火堆。</p>

祝晴利索地割下一条腿递给楚泠：“快尝尝我的手艺！小子，别磨叽，趁热吃了。”</p>

陈夏燃接过祝晴手上的匕首，笑道：“有劳祝娘子了。”</p>

祝晴没有再吃，陈夏燃割着肉对祝晴道：“待入得城镇，我便传信给家父。”</p>

他应下了祝晴的要求。</p>

父亲老谋深算，必定比他可靠得多。</p>

玉石生意……矿脉……想必祝娘子手里有不少对战事有用的秘事……这若是个机会，那对陈家有天大的好处。</p>

楚泠望着噼里啪啦的篝火，忽然就觉得分外炫目温暖，触手可及的热度，让她心中向往。</p>

不知道阿兄怎样了，有没有危险，有没有回到天都。</p>

此时的她已没有气力，也不想再去掩饰什么，二七年华，该是青稚欢笑的岁月，却硬生生地被划上了一道口子。</p>

祝晴十分悠哉地吃着酒，见楚泠发呆便递上一盏，酒后，看楚泠与陈夏燃拆招，直至月上枝头。</p>

楚泠醒来的时候，看见面前陈夏燃近在咫尺的脸，心口咚咚咚地极速跳起来。</p>

她心道，陈兄说得没错，酒吃多了，果然有些不舒服……</p>

陈夏燃轻咳一声：“既然醒了，那便收拾一下上路吧。”</p>

三人又行了一日，第三日清晨走出了这座山日落之时便到了锦城。</p>

锦城是座大城，靠近运河，亦是繁盛。</p>

祝晴依着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找到此地最好的酒楼客栈住下。</p>

陈夏燃写好信函要去府衙，祝晴却不急，找了酒楼最热闹的地方拉着他们坐下。</p>

祝晴要了一壶茶和几碟小点心，指着喧闹之处：“锦城我未来过，不如先听听有什么可用的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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