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几桩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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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泠露出笑意：“七娘多谢仙师的相助，之前莲花塘那次，还有那杯酒。”</p>

祝晴又走回廊边坐下，让他们随意，又道：“原来你真是楚门中人。不过那酒，我可不会看在楚门得面子上卖与你。”</p>

祝晴见过几次楚门中的凡人，大多都认出了玄门中人的不同，因此有如此的判断。</p>

楚泠摸了摸鼻子讪讪。好吧，之前祝晴都没信她的鬼话，现在倒是歪打正着。</p>

她笑着摇头：“那好酒就算您卖，七娘也没有那么多金银买得下。”转而郑重，“无功不受禄，七娘心中惶恐得很。”</p>

祝晴上下打量楚泠：“你长久郁结于心未能安睡，又因此神疲乏力，心神不安。如此下去不禁你身上的伤难好，心结更难以挣脱。”</p>

楚泠低头不知她何意，只道：“祝娘子说的是。”</p>

祝晴又道：“这天慕酒助你疏肝解郁安神，却不是长久之计。我有一清心咒，不知你是否有意？”</p>

楚泠听罢一愣，转而欢喜：“祝娘子需要什么？”</p>

祝晴莞尔：“我说过我是个商人——我要随你去楚门。”</p>

祝晴从掌柜那里打听过他们的来历。</p>

楚泠的路引出自陆骞和云溪道长之手，伪造的是楚褐后人，很难看出是假的。</p>

楚泠听她如此说心下安稳不少，眉目一转笑道：“祝娘子就不问我入不入得了楚门正殿，若只是旁支，恐怕不能让祝娘子得偿所愿。”</p>

祝晴见她丝毫不担忧，便知此事大半没问题。</p>

她幽幽道：“小友楚门出身，定知楚门正统大多子嗣薄弱，嫡系最甚者不过一二子。而小友行七，不知是怎么得来的？”</p>

楚门嫡系，指的是真正跨入玄门的人，其中大多为血脉嫡系。</p>

玄门之人一心寻道，少有欲念，就算无子，也得年过四十才能纳妾。更何况，他们少有这个心思。</p>

因此难免人丁稀少，不过他们寿数较旁人长，依旧能有儿孙满堂之福。</p>

楚泠一怔眉目微颦，她的确没有考虑过。楚褐的子嗣不会多，而自己行七，却是张家枝繁叶茂。</p>

“我……”</p>

楚泠一时间不知怎么解释。</p>

祝晴忽而笑得温柔，十分善解人意：“小友不必担忧，何人没有些隐秘？”转而又问，“那我们这笔生意……”</p>

楚泠心觉，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p>

不过，既然祝晴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楚泠没什么不能答应的，不过有些话要说在前头。</p>

“好，若我能安然到达楚门，必与祝娘子一道。我许久未归，如今不知有何变化。”</p>

听阿娘说上楚门有不少规矩，只能到时候再问了。</p>

这话听在祝晴耳里却是另一番意味。她笑得灿烂，这小娘子果然不止嫡系那么简单。</p>

两人相谈甚欢，祝晴邀请两人入屋，教授楚泠清心咒。</p>

立在一边装木桩的陈夏燃这才开口：“小子该回避才是。”</p>

祝晴却不在意：“无碍，一个两个都是教。清心咒宁心安神多有妙处。”</p>

清心咒在道家是寻常咒语，更别说玄门。只不过他们多加些技巧让它变得更有效罢了。</p>

陈夏燃没想到自己也能受益，十分感激。</p>

却听祝晴道：“不如你想想有没有什么生意可与我做？”又意味深长地笑。</p>

那笑容让陈夏燃心中警惕，两日前他也有相同的感受，今日更甚。</p>

若是有求于楚泠，因此对她好，那自己呢？</p>

时间就在一个专心学咒一个怀疑揣测中度过。</p>

两人回到屋内没有睡意，陈夏燃又去寻楚泠。</p>

“七娘，她问你‘行七何来’是什么意思？”</p>

楚泠解释了楚门的状况，对祝晴最后的反应有些困惑。</p>

“可能，祝娘子误会了什么。”她露出促狭的笑意，又一本正经，“真是美好的误会！”</p>

陈夏燃却侧头思考着，继而敲着桌案揣测：“恐怕她认定你必是楚门之人，那么身份作假的唯一可能就是——真正的身份比如今的高得多！”</p>

楚泠侧头想想，还真有道理。</p>

这真误会大了！</p>

“知道她的意图，总比那莫名的关怀让人放心多了。”陈夏燃说出自己的疑惑，“不过，我有什么是她想要的？”</p>

楚泠思索片刻还是没有想出所以然，摆手说道：“说不定是你多虑了，我们有什么值得一个仙师看中的，多想无用。”</p>

陈夏燃点头，楚泠又瞅了瞅他：“你的脑袋要努力啊！”不然仙师都看不中……</p>

陈夏燃显然明白了楚泠的言下之意，霎时瞪圆眼睛。</p>

这个小书生，真是无法无天了！</p>

他气恼着不禁在楚泠脑袋上揉了揉，气鼓鼓地转身踏步而去。</p>

突如其来的一手让楚泠呆愣，下一瞬跺脚怒嗔。</p>

“你个混小子，我的头也是你能摸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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