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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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默点头承认，他是程序员，却好像没打算和苏小昔说多余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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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苏小昔问他，“那哥哥真正的名字叫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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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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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昔歪起脑袋，“我想知道的是哥哥的真名诶。哥哥来这里之前，在现实也有名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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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了。”克里默含糊不清地回答了一句，不太愿意提起从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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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昔很会察言观色，识相地没有追问，只是嗓音又轻又软地说道：“叫9号好像很生分诶，我还是叫你哥哥吧？你真的和我哥哥很像呢，而且他名字里也有一个谐音的‘九’字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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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认清苏小昔真面目的9号：……emmm，编吧，信你一个字算我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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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尽管这样，他还是有点舍不得拒绝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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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昔一看有戏，眸了亮晶晶的，哥哥喊得更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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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那这新手关卡到底出了什么bug呀？现在解决了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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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问题，已经差不多了。”作为王牌程序员，这种小bug对于他来说简直太容易，也没什么好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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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哥哥对我这么好，我能为哥哥做什么呢？”苏小昔又换了一种问法套他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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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换句话说，就是你对我这么好，有什么企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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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质问，可换成这样问，反而让9号心底生出一丝愧疚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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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他好，是为了这场游戏结束后，从他身上拿走金手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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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这么感激他，傻乎乎地还想为他做点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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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号垂下眼，深思片刻，反问道：“你为什么要选全新金手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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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个问题，苏小昔大概就猜到他是为了他的金手指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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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眨眼，无辜道：“我也不想的，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就选到这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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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给你一个更好的金手指。”9号迫不及待地说出条件，“等这场游戏结束后，你把全新金手指交换给我，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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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玩家的金手指和道具，都不是游戏官方可以随意剥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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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是程序员，想从玩家身上拿走东西，也需要玩家答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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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个规则，苏小昔心里有了底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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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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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开始不着痕迹地套9号的话，“完全没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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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设计的。”9号眼神深邃，语气微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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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昔：QAQ完了完了，叫你多嘴，这不是拍到马屁.股上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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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其实也挺有用的！至少它能帮我隐藏身份不结仇呀，我超喜欢这个金手指的！”苏小昔立马又改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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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号被这小马屁精的怂样逗得有些想笑，嘴角微微一翘，“确实有那么一点用，不然把它设计出来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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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现在又要收回去呢？”苏小昔忽然想到什么，害怕得皱起眉，“它不会在我身体里面爆.炸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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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没有生命危险。”9号按住额角，“只是逻辑算法上出了一点问题，所以需要回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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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那么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了，嘻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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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昔笑得灿烂，满口答应，“好的哥哥，等这场结束我就还给哥哥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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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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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最后一个恶魔没有找到，但苏小昔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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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没有再急着去做日常任务，反而继续刷了一天小镇居民们名字后面的数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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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越来越熟练，所以刷得也越来越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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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这几天的努力，基本上大部分数字都被他刷成了三位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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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这数字到底有什么用，但当他忙碌了一整天，看到9号悄悄鼓励地点了点之后，他就知道，这玩意儿一定有用，于是也就更努力地刷刷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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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作为羔羊的苏小昔没有出门，美美睡了一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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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第二天，去教堂听神父吟唱安魂曲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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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投匿名信的信箱前，苏小昔忽然咬着笔，歪头看向9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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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能写神父的名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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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号目光闪烁地看着他，还未回答，卡罗琳就已经惊讶地插话道：“雨潼，你说神父是恶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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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昔本来是小声问的，被卡罗琳这样放大声音一问，其他新手玩家也都看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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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推测的。”苏小昔指着匿名信箱说道，“其实第一次来听安魂曲的时候，你们都直接进去了，只有我和哥哥写了匿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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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写了哥哥的名字，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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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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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默眉梢微挑，没有说话，好整以暇地倚在树干旁，唇角似笑非笑地勾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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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他当时就是为了试探神父是不是有问题，没想到他还挺聪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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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新手玩家提出异议，“或许是神父不敢审判你们，所以才审判的那个胖了呢？我们都听说了，你哥哥可是大名鼎鼎的程序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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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昔下意识看向卡罗琳，看来是卡罗琳分别跟剩下的新手都打了招呼，告诉了他们一些秘密，也许还做了一些交易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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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剩下一个恶魔了，但它似乎并没有隐藏在玩家里面，我觉得姜雨潼说的也有可能。”简倒是一直保持着智商在线，“那天神父审判那个胖了的时候，我的金手指感知了神父的心情，他好像……挺解恨也挺高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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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大大方方地简单介绍了一下，“我的金手指可以查探NPC的情绪，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没有必要骗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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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几个新手有点羡慕地看着简，他这个金手指是A级的，很难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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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了简提供的线索，也有了苏小昔异想天开的要投神父的提议，大家商量了一会儿，分别在匿名信上写下了神父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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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成为恶魔，也许就是这个新手关卡的死亡率忽然飙升到90%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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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合理的解释，能让大家感到信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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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神父取走匿名信，又拆开看到一张张信纸上，写了自已的名字之后，他嘴角和蔼的笑容僵硬了片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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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若无其事地走到了教堂里，在众人面前，开始吟唱安魂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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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昔和其他玩家们坐在底下，心里都有点忐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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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会审判自已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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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他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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