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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很快就燃起浓烟，来自草原的一群盟古族兄弟尤其擅长放火，作为主将的巴巴喇更是不打折扣的执行了刘鸿渐的命令。</p>
傍晚时分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过来肉烧糊的味道，与此同时，火头军们刚出锅的炖马肉、羊肉也同时遭到了冷遇。</p>
这在上一次焚城时就出现过，军令如山，士兵们执行军令没得说，即便是硬着头皮也敢挥刀对罗刹平民下手。</p>
但吃饭不是军令，闻着空气中的味道不少士兵看着碗中的炖肉，食之无味。</p>
“不吃？玛德，都是惯的！”</p>
闻听手下人说了军营中的情况，刘鸿渐将手中的骨头往桌子上一抛便起身前往军营。</p>
这年月能吃上炖肉是极为不易的事情，虽然大明的经济状况有所缓和，但也仅仅能保证士兵们吃饱。</p>
肉，仍旧是奢侈品，也只有在这茫茫的草原上才能偶尔吃上一顿，还多半是或被炸死、或受重伤的军马、牛羊。</p>
偶尔吃着吃着还能从肉中啃处手榴弹的碎片、火枪的弹头等物件。</p>
但毫无疑问的是，能供应将近十万人一起吃肉、喝酒，是件极困难的事，而现在，不少士兵们竟然不给面子。</p>
“肉里有毒吗？”刘鸿渐问向一个不肯吃饭的年轻士兵。</p>
这士兵摇了摇头有些诚惶诚恐，竟扑腾一声跪在刘鸿渐面前。</p>
“站起来说话。”刘鸿渐脸上看不出悲喜，声色也很平静。</p>
“是肉炖的不好吃吗？”刘鸿渐又问。</p>
士兵又摇了摇头。</p>
“那为什么不吃？打了一天的仗，难不成这身体是铁打的吗？”刘鸿渐怒道。</p>
“回王爷，小的……小的这就吃。”</p>
士兵说完连筷子也不用，从早已放凉的碗里抓起一块肉就塞到了嘴里，只咀嚼了两下脸色就变得痛苦起来。</p>
“呕——呕——”士兵一口将嚼了一半的肉吐了出来。</p>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城中却是火光漫天，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哀嚎，空气中的烤肉味道更加的浓烈了。</p>
“你这是浪费粮食，真是给咱远征军丢脸，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军棍。”</p>
阔端眼见刘鸿渐的脸色黯淡下来，立即站了出来，这士兵他认识，也正是因此他不想断了这士兵的前途。</p>
但凡是刘鸿渐看不上眼的将士，很难再军中得到晋升，虽然这不是刘鸿渐的命令，但这是归属感极强的其他将官们默认的决定。</p>
他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在他看来闻点人肉味儿算个蛋，他人肉都吃过不止一次，比眼前的马肉、羊肉可香多了。</p>
“唉，不用了。”刘鸿渐叹了口气摆了摆手。</p>
他忧心忡忡的在军营中慢慢的前行，一行亲卫就这么跟着他，靠近他的士兵也大多赶紧端起手中的碗，装作吃东西的样子。</p>
“我知道因为什么，你们吃不下肉说明你们都很有良知，本王也因此感到很欣慰。”刘鸿渐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士兵们，勉强露出了个勉强的笑容道。</p>
“良知在和平年代是难能可贵的品质，但是，现在是战争期间！我们深处罗刹国腹地将近两千里！”刘鸿渐陡然抬高了音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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