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姜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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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启饰演男三号，禁毒局副局长，负责跟吴宇轩单线联系，并发布任务。</p>

杨峥照样一边揣摩一边偷师。</p>

秋高气爽。</p>

天空中挂着几朵白云，懒洋洋的。</p>

张元启坐在走廊里，身上一件旧衬衫，脚底一双老布鞋，手中还拿着块喂鱼的面包。</p>

嗯！</p>

如同一位“正常”的中老年人，他没有任何扎眼的地方。</p>

没有表演痕迹。</p>

非常自然。</p>

就像和环境融为一体。</p>

——镜头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哪怕你再怎么松弛，身上或者面部总是会有细微的迹象反应出来，而张元启却把这种迹象“消灭了”。</p>

假如拿苏铁和张元启比较，张元启更让人感觉舒服。</p>

一个人，一块面包，一池鱼，一场等待，张老师该如何演绎呢？</p>

杨峥严重期待！</p>

机器运转中……</p>

张元启低头，看看裤腿儿，似乎那里粘了什么脏东西。他用手随意地拍了拍，然后开始掰面包。</p>

掰开面包，再揪得碎一点，将碎屑往池水里投喂。</p>

成群的金鱼闻风而动，纷纷过来抢食。</p>

哗啦啦。</p>

很疯狂。</p>

张元启嘴角上扬，又瞧了瞧手里的面包。</p>

他忽然揪了一点，竟然塞在自己嘴里了！吧唧吧唧，吧唧吧唧。</p>

——似乎是在表达：这玩意真的那么好吃吗？</p>

我尝尝！</p>

看到这儿，杨峥差点笑出声来。</p>

多么有生活气息啊！他就像个老小孩，无意间露出了温暖的童真。</p>

张元启刚嚼两口，便皱起眉毛。</p>

看那嫌弃的眼神，大家都可以轻易解读：面包指定不太好吃。</p>

“噔，噔……”</p>

吴宇轩出现在画面中，过来接头，脚步声渐渐靠近。</p>

听到声音之后，张元启手指一顿，面上闪过突兀的警惕和威严！这是极难表现的内容，恰巧点出了他的真实身份——警察。</p>

如果换成普通人，断然不可能具备这种神情。</p>

警惕一闪而逝，张元启慢慢缓和下来。他继续喂鱼，不动声色。</p>

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转头去看吴宇轩。</p>

吴宇轩戴着耳机，越走越近，停住，在背后反方向落坐，玩游戏。两个人开始说词儿。</p>

“上次会所的事情，你做得很聪明，值得表扬。”</p>

“急中生智而已，当时差点就被抓住了。”</p>

“嗯。接下来，你要设法摸清制毒工场的位置，方便我们日后抓捕，好确凿证据，将黎钧那帮犯罪分子一网打尽！”</p>

“明白。”</p>

“保持警惕，时刻注意安全。”</p>

“是！领导，我还有个疑问憋得难受，不知道当讲不当讲？”</p>

“你讲。”</p>

“每次我跟您见面，为什么非要选这么老土的方式？”</p>

“因为，局里……可能有钉子。小心，才驶得万年船啊……”</p>

演技的高低与否，主要来自于比较！</p>

台词是表演艺术的基础。</p>

台词好，表演就好。</p>

台词差，表演就一定烂！</p>

同样是说话，吴宇轩比较机械，肤浅，显得很“假”，不能让人信服他卧底的身份。而张元启却用吐字、断句、重音，包括气息和节奏等微妙的技术，把台词变成了自己的语言，真实自然，悦耳“动听”。</p>

厉害呀！</p>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p>

吴宇轩被张元启秒杀了！两个人坐在一起，他就像个稚嫩的二年级小学生。</p>

看完这场表演，杨峥五体投地。</p>

姜，还是老的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