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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p>
“吾主……妖丞送来今日份的糕点,我给您拿上来了……”</p>
七泽离门近,顺手将门打开,门外站的是那日被我“威容”吓跑的小蛇童,他拎着有他半人高的木漆食盒,朝七泽鞠了一躬,接着吭哧吭哧地挪了进来。</p>
经过我多日的“谆谆教诲”,比起刚见我时候瑟缩的样子,如今小蛇童终于学会沏茶的时候给自己也沏一杯,并且从每日的糕点里拿一份自己喜欢的小食,自己端到书司桌案上默默吃完。</p>
可今日,小蛇童将食盒搬入书司殿之后,连盖子都没有打开,就就匆忙往外赶,我以为他是见七泽在场,胆子又小起来,就叫了他一声。</p>
“小蛇!”</p>
小蛇童转过身来:“吾主还有什么吩咐?”</p>
“你忘了糕点。”</p>
“谢吾主厚爱,待小童给昨日那位受伤的姑娘送完药,再回来服侍吾主。”</p>
我一直待在东阁里,还不曾听说灵渚门多了位受伤的姑娘,便又追问:“那里来的姑娘。”</p>
“妖丞说是来自玄皞天域……”</p>
没等小蛇童说完,七泽“啪!”一声将小书童关在了书司殿门外。</p>
他垂着眉,眼中神色复杂难辨,扶在门上的手也在发抖。</p>
我猜了个大概,“阿泽,你找到她了?”</p>
默然许久,“嗯。”</p>
这个小妮子拼死拼活从玄皞门逃出来,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是知道了穆棠的下落,而且知道她她与七泽终于见了面,我的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p>
“那你还往我这里跑,该多去看看小棠才是,况且她现在还受了伤……”</p>
“阿姐!”七泽开口的时候,连声音都像凝结似的干涩:“我见过她了,我跟她说,我对她的感情,都只是逢场作戏,我说我从来没有对她动情过,我让她对我死了这条心……”</p>
我怔住了,仿佛我听见的话,不是从七泽嘴里说出来的。我不相信他会说这些话,就像我不相信我有这样一个薄情的弟弟。</p>
“是地北伯的意思?”我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寒气。</p>
得到回答:“是我自己的意思。”</p>
我强压住心头的怒气,将手里的书摆在一旁。</p>
“你过来。”</p>
七泽应声而动。</p>
“跪下。”</p>
手起掌落,这个巴掌我用了十分力,丝毫没有给七泽留情面。</p>
“小棠出逃为了见你,用性命相逼才碰巧逃出生天,如今你跑去对这样一个有情的女孩说你只是假情假意,这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p>
七泽右脸上浮现出红色的淤血,被他散落的头发挡住,他似乎完全预料到我这一巴掌,并且主动过来,将这巴掌承受下来。</p>
“阿姐教导的是,”他的眼神是死的,脸上却勾了一弯笑容:“不过,没有下不为例了。”</p>
他的反应让我感觉一种异样。</p>
“地北伯逼你,不让你说是吗?”</p>
“阿姐,没有人逼我,我没有杀她,已经很看阿姐的面子了,”哭不出来,又笑不出来,挂在七泽脸上,渐渐重叠成青面獠牙,笑得肝肠寸断,“我就是要让穆爻知道,失去至亲的痛苦……”</p>
我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掐得我喘不过气来,所有安宁,被拖拽着撤出体外,拖入地狱。</p>
“阿姐你忘记了,对,你忘记了,可所有人都记得,整个天域都帮你记着,都在给他歌功颂德。”</p>
他说的一字一句,我都听得真切。</p>
“十年前幽火之劫,玄皞门首徒孤身闯入神木妖域,手刃妖主,平定妖域暴乱,并亲手……将其封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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