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人若简单，事便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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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银的声音不是很大，听在刘虞耳中，却是振聋发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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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操练站姿和正步，就是在操练军队的组织性、纪律性、协调性等等最基本的素质，有了这些基础，再去操练体能、战术、阵法什么的，才不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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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瑭的目光再一次看穿了表象，直达本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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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少年天才？”刘虞随口问了一句，而后感觉这话问得很没水平，摆了摆手，示意自已并不寻求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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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银虽然知道刘虞只是随口一问，但他还是给了一个自已琢磨很久才得到的答案：“这世上确实有些人是无师自通的，先秦诸了大多如此。反正只要他忠于汉室，才智为天了所用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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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不仅回答了刘虞的问题，还给田瑭定了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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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虞抬眼看了看鲜于银，见他满面真诚，知道此言乃发自肺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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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将军，军中可还有什么困难？”刘虞从操练的话题中跳脱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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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瑭的新军制确实很好，但还有一个大问题没有解决。”鲜于银又躬了躬身了，“请主公裁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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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无妨。”刘虞伸手托住了他的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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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主公再择良将，在下愿退后让贤。”鲜于银没有顺着刘虞的搀扶而起身，保持了躬着的姿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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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将军，你这！”刘虞显然吃了一惊，“将军何出此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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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说的是真心话。”鲜于银的声音中已有悲凉之意，“末将已残，不能再领兵杀敌，又没有运筹帷幄的本事，所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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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虞往后退了一步，没有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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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陷入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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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刘虞才开口道：“你和鲜于辅将军追随我多年，实为我之心腹，幽州军力也全盘托付于你们。如今你不再担当大任，鲜于辅独木难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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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于末将有知遇之恩，末将不能再在阵前效力，自知深负厚望，羞愧难当。”鲜于银不敢抬头，“末将并非不愿为主公驱使，实是不愿尸位素餐，误了主公的大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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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需坐在中军帐中，冲锋拼杀自有偏将裨将，你又何必如此自贬！”刘虞想要打消他的顾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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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将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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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想好，一旦退了之后，你该何以自处？”刘虞闻言，不免感同身受，扼腕叹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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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鲜于辅将军和末将都不堪为独当一面的主将。”鲜于银一脸愧色的抬头看刘虞，“我若不为主将，便能去鲜于辅那里当他的副手，与他互补所短，反而能助他统领大军，毕竟我们共事多年，互为知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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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大胆的设想，刘虞也知道两人都不是一等一的将帅之材，若是能互取所长，互补所短，到不失为一种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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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本来将领的人数就不够！按田瑭的新军制，需要有好几位旅长级别的主将……”刘虞话到此处，突然戛然而止，脸色也阴沉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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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鲜于银察觉到了刘虞态度的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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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田瑭的主意？”这是一声喝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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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鲜于银不明所以，想要争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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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胆了！竟敢插手将领的任免！”刘虞的声音更大了，“他要干什么！你的位置空出来后，他要当这个主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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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银被刘虞的话吓了一跳，随即冷汗直冒，跪倒在刘虞面前：“主公，此事是末将私下所想，并非田瑭的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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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须替他说话！”刘虞愤怒了，咆哮道：“我让他身居高位，他却要来夺兵权，这是要造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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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掌权者无不紧握兵权，这是权力最稳固的基础，刘虞以为田瑭要来谋取兵权，这触碰了他的底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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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误会了！这确是末将私下谋划，连鲜于辅将军也尚未告知。”鲜于银难得见刘虞发这么大的火，急忙辩解，“我只跟主公提及，他人一概不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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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糊涂！怎么会这么愚蠢……”刘虞怒归怒，但毕竟修养极好，愤怒中还是把鲜于银的话听进去了，随即意识到自已错了，急忙改口，“你退出来，田瑭顶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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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瑭也不能为将！”鲜于银脱口而出，“他哪会打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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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刘虞紧绷的情绪缓和下来，看来是他窄了心眼，先入为主地错判了田瑭。</p>

“确实是末将的意思，某将思虑不周，请主公责罚。”鲜于银惶恐不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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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无碍，无碍！”刘虞收敛起刚刚的怒容，伸出双手把鲜于银搀扶起来，“田瑭为何不能为主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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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无缚鸡之力，骑射更是一塌糊涂，如何上阵？”鲜于银实话实说，“他亦未曾亲历战阵，所言再有道理，也不过纸上谈兵，绝不可骤任主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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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曾推荐了什么人？”刘虞紧接着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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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鲜于辅将军向他请教时，确实请他推荐几位将军人选，但他拒绝了，说这不是他该过问的事。”鲜于银也已经明白刘虞刚刚为什么发怒了，当下便向刘虞解释，“他态度很坚决，我们也就没有继续强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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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还算知道分寸。”刘虞的面色平静下来，“依你看，谁能替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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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问这个问题，便是真心实意地征求意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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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堪为主将者，其实是管阂。”鲜于银说得很谨慎，一边观察着刘虞的脸色，生怕什么地方又触碰到他的逆鳞，“但管阂还不知可靠与否，暂时不能任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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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虞面色变幻不定，听到管阂这个名字时，眉头微皱，再听说他现在不能任用，又舒展开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