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杀人的未必坏，救人的未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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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像是在思考田瑭话语的真假，良久都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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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和他啰嗦什么，你忘记咱家的血海深仇啦！”旁边的黑衣从人急忙提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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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你会完全失去记忆，你不过是在和我虚与委蛇。”姑娘的眼神变得清澈，“你想要蒙混过关，逃得性命，这本无可厚非。可你为什么助纣为虐，而且，当着我的面也不敢承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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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最本质的问题了，若答不好，必定会挨上一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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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田瑭想到了另一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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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群人是公孙度派来试探自已虚实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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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说出一堆自已不该，或者自已只是被逼的言语，保不齐他们会替公孙度杀人灭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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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心投靠的人，任何领导都不会容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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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两难的局面，在无法确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任何一种说辞都是毫无把握的赌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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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对了，活；说错了，死。五五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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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能这样听天由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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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田瑭找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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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姑娘明显一愣，眉头拧成一个结，“公孙度已彻底控制辽东，我们还有什么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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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更像是一种试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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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就是希望所在。”田瑭虽然换了一种表达，说的却是重复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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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别听他的！杀了他，我们远走高飞，到哪里不能活！”黑衣从人一声断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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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个屁！人上人和人下人都是人，你要我妹了成为什么样的人！”田瑭毫不畏惧，直接怼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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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是依附田家的小丑，小娘何必如此在乎！”黑衣从人被激怒了，几步跨到田瑭身边就要挥刀而下，“你若不忍，我来替你动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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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劈的刀被一声清脆的耳光给生生拽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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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你替我做主。”姑娘清冷的声音传来，“杀不杀他，我自有分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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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从人呆滞了片刻，垂下头，往后退了两步：“属下僭越，望小娘早作决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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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耳光表明了一切。再周密的布置，也不可能把这个耳光计算的如此精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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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可能是公孙度派来试探自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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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为兄实在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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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姑娘有些犹豫，田瑭继续说：“刀在你手上，你当然可以杀了我！但是你一人能报了这血海深仇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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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片沉寂，连方珺都不再挣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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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紧锁眉头，言语有些艰难：“你打算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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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得充分的信任，才能见机行事。”田瑭说的毫不犹豫，“若无可能，则离开辽东，另寻良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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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相信你吗？”姑娘更加犹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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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试你怎么知道。何况你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田瑭已经快要掌握对话的主动权了，“假以时日，你见我没有行动，可随时来杀我，何必急于一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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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垂下了，田瑭能看到姑娘眼中的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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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不可中了他的奸计！”黑衣从人急忙劝阻，“他日后必定严加防备，我们岂能轻易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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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了。”姑娘一声呵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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