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吊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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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船，咯！开，船，咯！”大清早，一个船工在河间渡的主街上一边走一边喊。</p>

一个伙计进了房间，把一碗粥和一个小布包放在陆亦明席边：“起来啦，赶紧吃过饭，我们要开船啦。”</p>

陆亦明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这个粥，怎么，这么稀啊？”</p>

“有粥喝就不错了，你还要怎样。”伙计站起来，看陆亦明一脸认真的样子，补充了一句：“就着炒豆吃吧，大家都是这样吃的。”</p>

陆亦明点点头，打开布包抓起一把炒豆放在嘴里，然后端起粥喝了一口。</p>

“快点，吃完跟我走。”</p>

清早的河间渡，人来人往，热闹非常。</p>

主路上，几家旅店在一楼提供了饭食，正招呼楼上下来的旅客用餐；铁匠铺忙碌着，给几个侠士打造着趁手的兵器；杂货店已经开门营业，贩卖着衣服鞋袜。</p>

几个挑夫扛着扁担，从主街走到侧街，一路吆喝着招揽生意：“棒，棒儿！棒，棒儿！”</p>

侧街上的一间破瓦房里，陆亦明跟着个伙计一路走上街来，在白天，才第一次看见了渡口的全貌。</p>

几艘船停在港口处，码头上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的搬运货物，那个伙计经过了几艘货船，朝前面一艘渡船走去。</p>

弥勒佛站在甲板上望了过来，待那伙计登上渡船，弥勒佛问道：“都到齐了吧？”伙计抱拳称是。</p>

弥勒佛又转向陆亦明说道：“好好呆在那边的船舱里，不要乱跑，到了会叫你。”</p>

陆亦明点点头，穿过甲板，朝船舱走去。</p>

甲板上，一个壮汉正将白布包裹的一套刀具摊在甲板上晾晒，那是昨晚给陆亦明医治的汉子。</p>

“他可能是个外科大夫，这时代竟然有这么多精巧的手术刀具，看起来好专业的样子。”陆亦明心里想着。</p>

一个少女扶在甲板栏杆上，她穿着一套紧身的侠客服，长发在河风中飘扬。手里抛起一个橘子，在空中飞速旋转后，又落回她的手中。</p>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陆亦明，眼神中带着不屑。</p>

陆亦明赶紧埋下头不再东张西望，径直进了船舱。</p>

这间船舱里只有几个船工在歇脚，陆亦明找了一处墙角坐下，小睡了片刻。</p>

河间渡距离寿县很近，顺流而下十几里便到了。只是寿县现在在忠正军的管辖中，夜晚会关了城门，拒绝船只在码头靠岸。所以顺流而下的船队都会在河间渡停留，待到早上再前往寿县。</p>

很快，船便靠了岸。陆亦明向弥勒佛道过谢，先行下了船。</p>

独自进了寿县县城，陆亦明很快便汇入了陌生而久违的市井人流。街道算不上整洁、商业算不上繁华，却也有声有色。街角巷尾有不少难民乞丐出没，跟这县城原本的兴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p>

早晨吃过稀粥很快就饿了，陆亦明寻到了一家普通的饭店，看起来，自己应该消费得起。</p>

“哎呀！”钱没了，到了用钱的时候，陆亦明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本应该还有一吊铜钱。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是昨天逃跑时丢掉了，还是被那个外科大夫拿走了。</p>

“算了，别让我再遇到他。”陆亦明恨恨的想。</p>

前面一座府邸外聚集了好多人，不时还有难民往那边赶。陆亦明拉过几个路人询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