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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着明书似笑非笑的面容,恨不能即刻潜回水里,无奈手臂已被他捉了拖上船去。</p>
“滚去舱里把衣服换了!”明书已然不再压制怒意。</p>
桐拂手里紧握着那匣子低眉顺眼地进去换衣,再出来,船已行至秦淮河道开阔之处。虽已宵禁,两岸灯烛犹亮,如星火游龙,熠熠煌煌一路蜿蜒开去。</p>
明书立在船头,背对着她,看不出是不是还在生气。</p>
“你怎知……我在这儿?”桐拂试探着问。这杨徽的住处夹在成片民舍屋棚之间,位置又如此偏僻,他怎会寻到?</p>
“你前面那个人,已经死了。你若再转回的快一点,就是第二个。”他头都没回,听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调子,桐拂却觉得甚是不安。</p>
“那人去了哪儿?我在河底下并没找到他……”</p>
“你还想找到他?!”明书终是没忍住,扭头死盯着她,“你自己失心疯了无妨,若连累了总明观的人,我第一个饶不了你。”</p>
“杨徽的事定有蹊跷,这事,我必须搞清楚。”桐拂将手里的铜匣子打开,里面是一颗被蜡封着的药丸似的东西。</p>
“哪儿找到的?”明书看着那药丸,脸色变了变。</p>
“水里。”</p>
她手一用劲,那蜡丸应声裂开,正打算凑到鼻边闻,被明书一把拽住,“也不怕被毒死!”</p>
他将那药丸捏碎了一小块,就着船前明角灯看了看,又闻了闻,“是毒药,不过,毒不死人。”</p>
“毒不死人的毒药?”桐拂一脸茫然,旋即又醒悟,“将人毒傻了?”</p>
他斜眼瞧着她,“愚蠢!毒傻了可还有用处?这个吃下去,非聋即哑。”</p>
桐拂顿时一身冷汗,“非聋即哑……杨徽究竟去了哪里?”</p>
明书继续摆弄那铜匣,不觉咦了一声,桐拂忙凑上去看。只见他的指间染了一些漆黑如墨汁般的东西,看着似曾相识。她不觉伸手在他手上抹了抹,滑腻如油,又凑上去闻了闻,心里又生起了莫名的熟稔感。</p>
她猛地抬头,“我想起来了!这东西,拿着水刺的那人,他身上也有。还有……”</p>
还有朱高炽在查的河道命案里的那人,身上似乎也有这个……她堪堪收住了后半句。</p>
明书又将那铜匣子摆弄了一会儿,觉得再无其它机关,手一滑,那铜匣落在了甲板上,里面瞬时弹出一样物件。</p>
那东西在船板上滴溜溜转了几圈,终是停在了桐拂的脚边。</p>
桐拂忙俯身将它捡起,那东西模样十分古怪,看着像是个铜制的笛管,但只有一截手指般长短,且十分纤细。</p>
她几乎未做它想,将它凑到嘴边。</p>
一旁明书的一声“不可!”显然为时已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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