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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水妖回来了。”金幼孜望着她的侧影,晨曦将她额前的碎发映染成明霞的颜色,她的眸中却流露出悲凉的神情,虽只短短一瞬,他却瞧得清楚。</p>
“前朝的案子,到今日都未破,又卷土重来。原说是乱世之征兆,看来这新君也不……”</p>
“小拂慎言!”金幼孜将她打断了。</p>
她转过面庞,扑哧一笑,“我又不在朝廷为官,说些什么有什么紧要?金大人平步青云,倒是当真需谨言慎行,往后这后殿,还是不要随意进出了。”</p>
“小拂你听我说,这一次,那些被害之人落水之后都再无踪迹,且都为女子……”</p>
“案子不是有兵马司和锦衣卫在查办?你说与我听做什么?”桐拂又欲抬脚就走。</p>
“前夜失踪的那人,是秣十七。”他说完,看着她的嘴紧紧地抿着,过了很久才回复平静。</p>
“我不认识她。”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殿的拐角处。</p>
……</p>
武定桥,桥两端各有一棵古桂,树形巨大。此刻木樨开得极盛,尚未转过巷口,就已闻见浓香。</p>
这一路走来,桐拂脑袋上已有汗意,但又不得不将自己裹在披风里。好在闻见花香,倒似是清凉了许多。</p>
这一路过去赏桂的人不少,转过巷口就看见桥上桥下不少路人驻足流连。附近酒楼迎着的窗子皆敞着,里头烛火通明,酒客扶窗观望,丝竹音、杯盏声不绝。</p>
她没往人多处去,转去河道边的石栏处,沿着河边继续走着,渐渐将人声与诸般热闹抛在脑后。</p>
再往前行,是一个很小的舟渡,因为太小,极少有船停靠。水面上偶有舟船过往,皆很快转过弯曲的河道而去。</p>
她循着破旧的石阶走下去,直走到黝黯的水边。此处虽有河房连绵,但多为大户人家的后院,并无人声喧闹,此刻黑漆漆一片,连灯火都没有。</p>
她皱着眉细想了一回,此处河道转折,水势不凶但却很深,底下怪石嶙峋,是她很不喜欢的一段。</p>
思及此处,她蹲下身子细看那水面,手还没伸入水中,就听得身后一句,“此处无船,姑娘怕是要空等了。”</p>
桐拂闻言身子一颤,鼻子就跟着酸起来,站起身将披风的兜帽去了,转身望向那声音的来处。</p>
那人似是也未料到,“是你……”</p>
桐拂将声音稳了稳,“定远,你怎么在这儿?”</p>
孙定远原先坐在暗处的石阶上,此刻也未起身,抬眼望着她,“你不是也来了。”</p>
“我……我路过……”桐拂有些手足无措。</p>
他似是轻笑了一声,“好,就算是你路过。”</p>
“你的腿如何了?”她注意到他一直没站起来过。</p>
他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水面,“好不了了。如今尚能自己走走,估计再过些时候,站都站不起了。”</p>
“我爹是太医,要不要……”</p>
“不用。”孙定远打断她,他忽然抬头盯着她,“你既然恨她,为何要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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