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水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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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结束后，墨染尘被叫到御书房。</p>

垂光帝满脸笑容道：“染尘，朕可能发现六少夫人的行踪，你看一下这份附在奏报里的描述。”</p>

墨染尘面上并无喜色，接过奏报打开，里面的内容并无独特之处，唯一特别的是有一个处在重灾区，三面不的小村自洪灾、疫情发生后，不令能自给自足，还没有一人染上疫症。</p>

地方官员想入村查明原因，唯一能进村的桥梁却被洪水冲毁，目前只知道村中每天都醋味飘出。</p>

“此事与内子有何关系。”墨染尘不悲不喜，垂光帝提醒道：“你忘记云齐第一次在夜店被算计，她是如何吩咐店里的人处理。”</p>

“用醋熏法预防疫症，她可是五国第一人，朕觉得你应该去看看。”</p>

垂光帝最明白墨染尘如此拼命的原因，那女子是他努力办事的全部动力，从私心他也希望那女子能回朝。</p>

墨染尘迟疑一下，太监已经把圣旨送到他面前，垂光帝道：“此番与你同行有户部、工部、太医院的人，你为巡抚正使，朕相信你能把事情办好，无论如何去看一看并无坏处，朕只相信你的眼睛。”</p>

皇上的最后一句话……墨染尘迟疑一下道：“皇上是否觉得有人刻意隐瞒，逼得下面的人不得不以密旨的方式通知皇上瘟疫的事情？恐怕灾情也非应尚书说的，损失并未造成严重损失。”</p>

“朕也是这么想，所以直接驳了几位老臣的面子。”这几年摄政王一党没少暗中使绊子，垂光帝淡淡道：“这一丈朕必做赢，而且要赢得漂亮，让那些老臣无话可说，只是为难你……另外，朕刚收到消息，摄政王王妃有孕。”</p>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墨染尘心中一震，垂光帝叹道：“摄政王一脉有后于朕不利，恐怕他更不会遵守五年的约定，所以此事朕只能押在你身上，若事情办好了便证明朕已经有能力治理好天下，他若再不放权朝臣们会有意见。”</p>

摄政王王妃有孕，确实出乎墨染尘意料：“只怕原本没有的心思如今也会生出，怪不得五年之期将至，却还不肯把朝政归还到皇上手上，想必是生出异心……实在不行，唯有对王妃使些手段。”</p>

“朕也是这么想。”</p>

垂光帝并不屑做此事，可坐上这个位置后便身不由己。眸睨一眼墨染尘：“先不说这些事情，说说六少夫人，她之所迟迟不肯露面，应该是在避着摄政王他们，有他们一日你们夫妻便不能团聚，还是早早解决他们吧。”</p>

“臣明白。”</p>

墨染尘双手接过圣旨退出御书房。</p>

回到大理寺处理完公力，墨染尘马上回府，找出托月收藏的关于瘟疫的书籍。</p>

从古到今关于疫病的书籍她都有收藏，也不知道她花了多少心思收集整理，才能把译写、批注得如此详尽。</p>

出发前两天墨染尘去了一趟夜店，拜托老板娘一些事情，还询问了醋熏来头，老板娘记不得托月的原话，吱吱唔唔地说不上来，无奈道：“打个比方吧，把草原破坏了羊就无法生存，羊没有了狼就得饿死，或者离开草原。”</p>

看着墨染尘一脸迷惑的表情，老板娘不耐烦道：“六少夫人的话向来比天书还玄乎，老娘压根就没听明白。”</p>

“似乎是叫食物链。”芙蕖站在锅边。</p>

“我呸。”冷不防阿弥道：“什么食物链，那叫生物链。”</p>

“六公子，听奴婢的，奴婢跟姑娘的时间最长。”阿弥对墨染尘道：“这个道理就跟山谷的小鱼，小溪、人是一个道理。”</p>

提起山谷的事情，墨染尘也想他们的事情。</p>

芙蕖忽然又道：“公子，少夫人还说过，腐烂发霉的食物不能吃，吃了容易生病。”</p>

三个女人一台戏，夜店里够凑好几台戏，墨染尘干脆不出声，听着几个丫头叽叽咋咋，倒也知道不少关于那个女子的趣事，说过的很多在别人听来很不着边际，却是至理名言的话语。</p>

墨染尘实在受不住几个丫头聒噪，正准备离开时，几个丫头忽然说起托月南下的事情。</p>

默默地喝完汤，听完丫头们的八卦闲话，付了账便悄然离开夜店，隔天见过垂光帝后便领队出发，乘着官船南下灾区。</p>

忽然想起托月在江上垂钓，道：“墨宝，把我的钓鱼杆取来，打发打发时间。”</p>

每天都有书信送到墨染尘手上，很多受灾的地方他虽未亲到，却早有探子帮他打听清楚，然后再让人传书回皇城，</p>

据探子们传回来的奏报，灾情不算太严重，但也没有应烘云说的轻，幸好皇上早有准备，并没有影响到灾后工作，如今只差疫情的医治和控制。</p>

“陵州知府骆永拜见巡抚使大人。”</p>

陵州知府带着几名匆匆来到码头迎接，每个人都在布巾蒙住口鼻，其中一个人手上还捧着不少白布巾。</p>

待墨染尘一行人走下船后，骆知府接过布巾亲手奉上道：“大人，大夫说此次疫症，可通过唾沫飞液传染，请诸位大人蒙上布巾，到客栈休息一晚后下官再详述此次疫情。”</p>

墨染尘接过布巾蒙上道：“本使一路上已经休息够，骆大人先带无本使去看看病人的安置情况。”</p>

骆知府马上应了一声是：“三前天您让人送来《疫情控治策略》，下官已经按照上面的要求，把染病的人与正常人隔离开，现把病人按病情轻重划分三类治疗，再加上布巾一蒙，染病的人三天来一直在下降。”</p>

他送来的《疫情后控治策略》？他什么时候写过这个东西，墨染尘不动声色道：“骆知府，本使看过病人安置后，你把《疫情控治策略》拿给本使瞧瞧，本使路上又思虑了三天，觉得有些地方仍需要改进。”</p>

“你速回府衙，把策略悉数送到大人住的客栈。”</p>

“墨宝，你随他一同去取。”墨染尘给了墨宝一个眼色，墨宝知趣了跟着那人前往府衙。</p>

墨染尘带着众人到疫民安置处一一看过，随行的太医连忙不迭地记录下情况，在看过轻中重处疫民安置所好，跟当地的大夫了解过此次疫情的症状，就留下来跟大夫们一起研究医治方案。</p>

直到黄昏，墨染尘才回到客栈，墨宝站在大门外面道：“公子，您刚从安置所回来，先站在这里熏熏再入内。”</p>

“这是……”墨染尘疑惑地看着墨宝。</p>

“这是属下安排的。”墨宝奉上热水、胰子、布巾道：“请公子先洗把脸，再洗洗双手，可以预防被感染。”</p>

“那学来的这些繁琐事？”墨染尘依言洗洗地清洗一遍，墨宝含笑道：“如今城中客栈皆是如此，这里陵州专门用以接待使臣的客栈，想是忙着处理疫情没有人打理，属下便自作主给安排上。”</p>

“墨大人，下官等跟安置所的大夫商量过，决定用这个方法医治疫民。”</p>

太医主事递上一张药方道：“只是两味固本培元的药材比较昂贵，不知道大人能否批准使用。”</p>

墨染尘接过药方看一眼，特地圈出来的两未药道：“你们此方可是意在调养疫民身体，使之强壮抵抗住疫病？”</p>

“回大人，正是此意。”</p>

“药材本使可以调动，但是你们务必找出根源。”</p>

太医主事称是道：“下官明白，不解决掉源头，疫情就不会终止。如今除了用药医治，下官在调查他们在染病都接触过什么，或者是吃过什么东西。”</p>

“本宫这里也有样东西，你看看对此疫情有没有帮助。”墨染尘递了一卷给太医主事。</p>

“大人何处得来此物？”</p>

太医主事看过上面的内容后，一脸震惊地问，他不相信墨染尘能研究出这样的东西。</p>

墨染尘淡淡道：“此法能用你们就赶快实施下去，其他的不必多问，出了什么问题由我一力承担，此番太医院若能控制住疫情，皇上会加大力度支持太医院。”</p>

“下官明白。”</p>

太医主事一听马上欣喜答应。</p>

墨染尘淡然道：“药材不日会送到，你们根据疫情合理安排，只要你们把差事办好，该我的功劳不会分，该你们的功劳我也不会抢，至于对太医院有什么好处，你们心里应该比我清楚。”</p>

“大人的意思……”</p>

“皇上说过，太医院的作用，不应该只局限于为皇室服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