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自作孽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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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方才看到的可是左书。”</p>

墨染尘相信自已不会看错，外面头竹简上的字体，皆为左手所书写，且造诣之高需要得十年以上的功夫。</p>

托月左手执笔在竹简上写了几个字，递到墨染尘面前道：“托月是左撇子，左手足练了十年，右手是托月近两年无聊才开始练习，功夫自然不比左手利索。”</p>

“九姑娘之才天下无双。”墨染尘忍不住称赞一句。</p>

忽然又想起一事道：“今天过来还有一个事情，影子楼的事情，九姑娘是否已经解决？”</p>

托月就知道他会问，淡淡道：“他们收了托月的礼，自然会把刺杀令撤掉，犯不着为了一条命搭上整个影子楼。”</p>

从公主府回来第二天，托月让人把影子楼在各地据点分布图，送到他们在皇城的据点，对方一看就明白她的意图，自然没必要为一条命，赔上整个影子楼。</p>

“九姑娘动作好快，是在下低估九姑娘。”墨染尘压抑着内心的惊讶，不让面前的女子看出异样。</p>

“六公子夸错人了。”托月含笑道：“事情是托月的父亲办的，他的身份少不得跟江湖中人打交道，自然如何找到影子楼在皇城的据点。”</p>

“倒是忘记令尊应大人的神通。”墨染尘暗暗松一口气，</p>

此事这样解释倒也说得通，就担心她刚说完在要低调，结果又独自解决事情更加忍人瞩目。</p>

托月看在眼内淡淡道：“关于长公主让托月接管天机阁的事情，托月还是得跟父亲通通气，有些事情还中得父亲帮忙圆一圆，以免在他哪里漏了风声。”</p>

忽然看一眼桌面上的沙漏道：“午膳的时间到，若不嫌托月的饭菜粗糙，六公子可留下来一起用膳？”</p>

“好啊。”墨染尘虽意外，却十分爽快地应答道：“你这里的饭菜味虽淡，却更能吃出食物的甘香清甜，偶尔吃一回倒也别有滋味。”</p>

两人在书房用过午膳，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竟然安静地在书房待到黄昏。</p>

墨染尘在月归尘处理完公务，回到晚朝轩才发现不对劲，月归尘的女子似乎十分了解他的喜好、习惯。</p>

茶是他喜欢青茶，点心是他爱吃绿豆糕。</p>

这些喜好他一直小心翼翼藏在心里，连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应托月到底是如何知道。</p>

墨染尘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只是他饮食上的喜好，就连他文房四宝的摆放，也是依着他的习惯而摆放，甚至连他喜欢用多浓的墨汁都知道得清清楚楚。</p>

他们明明今年初春，在青云山才第一次相遇，可方才他们却像相识、相伴了很多年。</p>

关键是他也很习惯她的习惯，无论她给他什么他都能毫不犹豫地接过来，丝毫不担忧她对自已不利，有那几个瞬间还觉得这就是自已想要的生活。</p>

这种感觉太过诡异，他都感有些不可怕。</p>

墨染尘这厢正无所适从，月归尘那边阿弥边摆饭菜边问：“姑娘，要不要请六以子过来一起用膳？”</p>

“为何要他过来一起用膳？”托月边净手边问。</p>

“奴婢觉得六公子在时，姑娘进膳进得比较香，也比平时多吃几口主食。”</p>

“两个人吃一个人有菜，我不多吃饭难道跟六公子抢菜吗？”托月用手戳一下阿弥的额头道：“若下次再有人到月归尘用膳，量少了可以多添几个菜，别显得你家姑娘我家小家气，连几样菜都舍不得出。”</p>

“奴婢知道。”阿弥憨笑着回答：“每每看姑娘跟六公子坐在一处，画面就特别的美好，就跟挂在墙上的画似的，奴婢看着就特别高兴、幸福，奴婢希望姑娘跟六公子能长长久久的。”</p>

“若是我与六公子不能长长久久呢？”托月不咸不淡地反问，看着阿弥茫然的小脸道：“若是六公子把我体了，或是我跟六公子和离，你们还会不会跟着我一起浪迹天涯？一起过风吹日晒的生活？”</p>

阿弥一脸不解地道“姑娘若是不在墨府待着可以回应府、回青云山的别院，为何要浪迹天涯、风吹日晒？”</p>

托月微微一笑反问：“天下那么大，有那么多美丽的风光，你们就不想出去走走吗？”几个丫头听到后面面相觑，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p>

托月一看他们的表情便知道，淡淡道：“我可不要一辈子蜗居在皇城里面，真到那天我就有借口离开皇城，到时就乘船南下，看尽风岸风光，吃尽各地美食，一直到定海城再上岩，玩耍一些时日再乘船出海到对面的琅国，看看异国风光、体验异国风情。”</p>

“姑娘的计划听着很好，可是琅国与我朝并无航道，需要得从天启国取道，姑娘的行程恐怕得改一改。”</p>

良玉马上提醒道：“若是我朝与琅国有自已的海上航道，琅国要与我朝建交不必看天启国的脸色，我朝也不必对天启国处处容忍，毕竟有些东西只有琅国才有。”</p>

“两国间的海上航道早就有，只是一直不被世人看重，当然最重要的是没有合适的船只。”</p>

托月指着旁边的书架道：“冰儿，把第二层左起第三个书匣子拿过来。”说完又继续道：“我朝与琅国间的海上航道早有人探索出来，还著书成册。”</p>

“此事当真？”</p>

良玉不可思议地问，眼里全是震惊。</p>

托月打开匣字道：“书就在这里，你可以自已看。但若想呈给长公主立功，你得自已抄录一份，我可不想再跟长公主有任何纠葛。”一个字都不想在长公主府出现。</p>

“姑娘，这是跟长公主殿下置气吗？”</p>

“错。”托月马上否认道：“我是要与长公主划清界线，道不同不相为谋。”</p>

“姑娘说什么糊话，您怎么能与长公主殿下生分？长公主殿下可是姑娘在皇城的靠山，有她一日便护姑娘一日。”</p>

良玉马上提醒托月，托月不以为然道：“是之一，少她一把保护伞，你家姑娘我又兴地马上死，再说我是死是活跟长公主有何关系，请她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也不要再送燕窝，难吃，无比难吃。”</p>

“姑娘又使小性子，长公主殿下赏的可是血燕，只有皇族才有资格享用，即便是太傅府也只能用寻常白燕。”</p>

良玉为长公主抱不平道：“长公主殿下很疼姑娘的。”</p>

托月不以为然道：“你们知道燕窝是什么东西吗？”良玉想一下道：“是金丝燕为生育后代筑的巢。”</p>

“那你知道，金丝燕用何物筑的巢？”</p>

“奴婢不知。”良玉轻轻摇头，托月淡淡道：“是唾液，托月不吃不是因为恶心，而是可怜金丝燕。”</p>

托月跟几个丫头说了白燕、毛燕、血燕形成的时间、原因，面色凝重道：“托月不想为一已口欲，伤害另一个无辜的生灵。其实燕窝的作用跟雪耳差不多，只是前者难得些，后者寻常些。”</p>

良玉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默默地侍候托月用膳。</p>

阿弥悄悄地问冰儿道：“冰儿姐姐，雪耳的作用真的跟燕窝差不多吗？可是雪耳很寻常，岂能跟燕窝相比。”</p>

“作用的确是差不多。”冰儿不以为然道：“正如姑娘所言，不过是难得与易得的区别，雪耳的生长环境跟黑木耳的生长环境差不多，易得还不贵。”</p>

墨贝趁着托月沐浴不用她侍候，悄悄来到晚朝轩回话。</p>

提到海上航道时，墨染尘听完很是惊讶：“想不到我朝还有此奇人，已经把两国间的海上航道给探索出来，我等竟是后知后觉，这样的人才差点被埋没。”</p>

提到长公主和燕窝时，墨染尘不由哑然失笑道：“倒是个心底善良的，墨宝明天取些上好的雪耳送到月归尘，就说是你家公子我请她吃燕窝。再顺便挑些梅花糖、红枣、鸡蛋一并送去，做雪耳红枣鸡蛋甜汤便是很合适。”</p>

墨宝马上应道：”属下明天一早便过去。”</p>

清晨，侍候托月用过早膳，良玉照旧去给长公主回话。</p>

长公主听完后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笑过道：“不想一已口欲伤害另一个无辜生灵，这小丫头对待小动物便是良善得很。既然雪耳跟燕窝是一样的，我就取几斤上好的雪耳带回去，每日变着法让她多吃，只是别想跟本宫划清界线。”</p>

“关于航线的事情，奴婢虽不然曾动的姑娘书籍，不过奴婢已然把著书人的姓名、籍贯都记下。”</p>

良玉见长公主没有阻止自已，继续道：“奴婢觉得书可以先放一放，不如直接把著书的人请来，让他为殿下所用，何苦翻书如此麻烦。”</p>

长公主嗯一声道：“不错，跟在九姑娘身边，你确实学到不少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