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曲折的圣诞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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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到了。</p>

当钟声响起的那一刻，康斯坦察的中央广场开始了一年一度的烧烤大会。</p>

果不其然，今年的食物非常丰盛，一只只活禽在屠宰场宰杀完毕后，立刻送到中央广场，那里有专门的烧烤师傅正摩拳擦掌地等待着。</p>

在这个牲口非常珍贵的年代，举行这样大规模的烧烤，是非常奢侈的一件事情。</p>

在困难的那几年，如果牲口不够的话，会用一些鱼和海鲜来代替，其实也算是一顿美味佳肴。</p>

而今年，则全都是猪羊之类的大型牲口，不仅是鱼，连鸡鸭这种家禽，都已经放不上台面了。</p>

中央广场人潮涌动，热闹非凡。</p>

一只只流着油脂，烤得金黄的烤全羊被抬了出来，比黄金还珍贵的香料，像是不要钱一样地往上撒着。</p>

人们有序地上去割取羊肉，没有任何的拥挤。</p>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顿烧烤，肯定每个人都能吃得饱饱地。</p>

如果说困难的那几年，排到第二轮可能就吃不到牛羊肉了，只能用禽类和海鲜代替。</p>

但是今年，佩切涅格人给康斯坦察带来了大量的牲口，绝对不存在吃不到的情况。</p>

那些来到康斯坦察参加烧烤大会的佩切涅格人们，也吃得非常开心，醉醺醺地跟一些农夫聊天。</p>

虽然谁也听不懂谁说的话，但两杯啤酒下肚，好像还聊得非常开心。</p>

终于，这些佩切涅格人忍不住了，扛起一只羊，准备上去露两手。</p>

这些草原上的民族，对这种烧烤，当然都是一把好手，那种原汁原味的野性烤法，倒也别有一番风味。</p>

很多人切下肥羊肥牛，蘸着香料就吃了起来。</p>

而有的人，则比较倾向于猪肉，那烤出金黄油脂的大肥肉块，才是他们的最爱。</p>

由于宗教的原因，总有一些身披长袍的绿教徒，对那些吃猪肉的家伙嗤之以鼻，当然也会有人偷偷上去尝两口，反正也没人发现。</p>

这是一次狂欢。</p>

所有的人都抛去了所有的烦恼，在这里大肆吃喝着，发泄着。</p>

那些草原上的佩切涅格女人，也把所有的仇恨之类的抛诸脑后，跟康斯坦察的农民和工人们坐在一起，似乎在聊些什么。</p>

那个会双方语言的可怜翻译，这时候便成了一个万能插座，大家都想用几块最肥嫩的烤肉把他请过去，为大家翻译翻译对方的语言。</p>

这个曾经被阔尔阔台打得遍体鳞伤的翻译，今天晚上突然成为了香饽饽，最后烤肉吃的都快吐了，张开嘴似乎就在往外冒油。</p>

事后，这个翻译在人群中找到了民政司的官员，告诉他们别喝多了，明天肯定有很多人来办结婚登记。</p>

参加过圣诞烧烤的人，都不会忘记康斯坦察。</p>

今晚之后，佩切涅格人将会渐渐融入到康斯坦察中来，最终成为康斯坦察真正的一员。</p>

“副议长！副议长！”</p>

市长卡尔手里拎着个羊腿，凑到了副议长的身边，把羊腿摆在了桌子上，大笑道：“新年快乐了，诸位！”</p>

作为平时的老冤家，琼斯议员等人似乎也在这时候放下了所有的偏见，举起酒杯道：“新年快乐！”</p>

“哦哟哟，不得了，不得了。”</p>

安德烈队长直接扛了一只烤全猪过来，往桌子上一放，大声笑道：“诸位都在呢！新年快乐了！”</p>

“安德烈议员……”</p>

市长卡尔指着那一口没动过的烤全猪说道：“你这个……以权谋私了啊……”</p>

“呸，什么以权谋私。”</p>

安德烈队长坐了下来道：“那是老子的威望高，懂吗？人家孝敬……不对，人家特意给我留的。”</p>

琼斯议员心想放屁，刚刚我眼看着你挤进人堆里，假借大议会的名义扛起来就跑，这要是让伯爵大人知道了，又得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不可。</p>

安德烈完全没有那种自觉，扫了一眼这一桌的人，全是一些大佬，不是大议会的议员，就是市政厅的高官。</p>

相反康斯坦察的高级军官们，则更喜欢跟士兵们打成一片。</p>

“老亚历山大呢？”</p>

安德烈问道：“那个狗日的没在这吗？说好了要跟我喝酒的，怎么这时候怂包了？”</p>

“咳咳，安德烈议员，文明一些，文明一些。”</p>

市长卡尔提醒道：“亚历山大议员……刚刚跟一位女士在一起……”</p>

“啊？”</p>

安德烈队长失望道：“别问了，这时候肯定又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诅咒他马上风！”</p>

“话说刚刚跟亚历山大议员在一起的那个女士……”</p>

琼斯议员微微一笑道：“好像是图努斯伯爵的夫人吧？”</p>

“图努斯伯爵？”</p>

安德烈问道：“隔壁的家伙，怎么跑到我们这来了？”</p>

“哈哈哈，安德烈议员，自从伯爵大人修改法律之后，可是有很多贵族偷偷跑到康斯坦察来了！”</p>

琼斯议员指着安德烈身后说道：“看，那位就是图努斯伯爵。”</p>

安德烈回头一瞧，只看到一个跟女人勾肩搭背的中年人的背影。</p>

自己都被绿了，还在这里勾搭其她女人。</p>

安德烈队长摇头。</p>

在座的很多人，都露出了一个“你懂得”的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