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山林之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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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军！在山脚下驻扎！”</p>

希什曼下令道：“小亚历山大，尤朵拉，你们两个跟我一起上山。”</p>

“伯爵大人。”</p>

尤朵拉拉着希什曼的衣角，郑重道：“带一个小队上去吧，四十个人，不碍事的。”</p>

“这……”</p>

康斯坦察四大营的编制，其实非常简单粗暴，四十个人一个小队，每个小队都配置有盾手、长矛兵以及弩手。</p>

五个小队为一个中队，四个中队为一个大队，两个大队为一个营，每营共计两千人。</p>

但实际上这样的配置是非常不科学的，这又不是热兵器时代的军队，在使用的时候，经常都要把各个种类的士兵单独去使用的。</p>

比如坑杀佩切涅格人的时候，就是各个小队的弩手都得单独挑选出来，在城墙上听取统一指挥。</p>

照这么说，得单独成立长矛营，弩手营才行，但是其实无论怎么编制，最终打起来的话都会是一顿乱战。</p>

康斯坦察的士兵素质是没得挑，但是缺乏有组织力的军官，希什曼不放心把一个种类的士兵都放在一个人的指挥之下。</p>

一将无能害死三军，还不如干脆编成一个个的小队，这样一来，大规模的战斗，需要把各种士兵单独挑出来，那就由希什曼亲自指挥，然后由那些组织能力还可以的高级军官去形成第二级指挥链。</p>

这样在打起来的时候，也能指挥自如。</p>

而乱战的时候，指挥完全失灵，就直接以小队为战斗单位，反倒能够形成更强的战斗力。</p>

希什曼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放在以往，自己绝对能够编练出一支无敌的方阵军团，而现在是没有太阳的。</p>

那打起仗，就只能凭着火把和月光了，经常一打起来就乱成一锅粥，虽然康斯坦察这些年没打过什么大仗，但邻国之间的战争那可是看得清清楚楚。</p>

在没有制式军服的时代，那一旦打起来，特别是没有月亮的时候，你手臂绑白布别人都可能看不见，就是只认口音不认人，劈头盖脸随便砍，经常还有贵族被自己家士兵砍伤的例子。</p>

相比之下，康斯坦察的四大营这种不科学的编制，居然意外地好用。</p>

所以尤朵拉敢建议希什曼只带一支小队上山去，在山中那样狭小的地带，万一出了问题，这支小队可以为希什曼争取很长的时间。</p>

希什曼也点头表示同意道：“去吧，找一支就行。”</p>

小亚历山大则完全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自己这一行人过来不是勘探地形的吗？怎么伯爵大人和尤朵拉小姐这样如临大敌的样子？面对拜占庭帝国也从来没有这样谨小慎微过啊。</p>

“小亚历山大，上去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p>

希什曼笑着，拍了拍小亚历山大的肩膀道：“你尤朵拉姐姐对保护你的。”</p>

小亚历山大的脸又涨红了，说道：“伯爵大人，遇到了危险，我一定为您献出生命！”</p>

几分钟后，尤朵拉带来了挑选的小队，而且自己也全副武装，将猎人长弓和箭壶背在了身后，又将绿色披风的兜帽戴了上去，扮出了一个让人很眼熟的造型。</p>

“报告伯爵大人！”</p>

那小队长因为自己幸运地被挑选到与伯爵大人同行，非常兴奋道：“康斯坦察第二营第二大队第四中队第一小队全体待命！”</p>

“嗯。”</p>

希什曼看着这些士兵，都有着康斯坦察最精锐的装备，每人的脸上都戴着铁护面，看上去都一个模样，只有小队长有一件红色披风，其它士兵根本认不出来谁是谁。</p>

十名刀盾手，十名弩手，二十名长枪手，标准的小队配置。</p>

“把铁皮大盾换了，山上用不到，换成小圆盾。”</p>

“是！”</p>

小队长一声令下，刀盾手们排着队跑步回到军营，立刻将小圆盾换好跑了回来。</p>

“很好。”</p>

希什曼对他们的纪律性还是非常满意，说道：“小亚历山大你也听着，这次我们上山，不是为了测绘什么地图，而是去拜访一位特殊的……公爵，瓦拉几亚女大公，不知道你们听没有听说过关于这位女大公的传说。”</p>

众士兵当然没有听说过，唯独小亚历山大长大了嘴，惊道：“伯爵大人，那个失踪的瓦拉几亚大公？”</p>

“是的。”</p>

希什曼说道：“士兵们，上山后不要忘记平时的训练，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敌人，即使不是人……或者是不认识的野兽，不要犹豫，该怎么做就怎么做。”</p>

众士兵立正道：“是！”</p>

“小队长。”</p>

“在！”</p>

“这些人依旧由你指挥，除了第一个攻击命令由我下达，其它的东西我不会干预，就看你平时训练得怎么样了，是不是上了战场，就变成了只会尿裤子的软蛋。”</p>

希什曼绷着脸道：“我把命交给你了。”</p>

“是！是！”</p>

小队长激动得热泪盈眶道：“保证完成任务！”</p>

“士兵们，你们这次的行动很特殊，你们的敌人可能超乎了你们想象，当然，面对这些，你们中间的某些人，也许会死在这个地方。”</p>

希什曼拔出了腰间的长剑，说道：“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但是，如果有人不幸在此地阵亡，我明年在山脚下，会立一块碑文，上面会刻着一行字。”</p>

“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与世长存！”</p>

“誓死保护伯爵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