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唐朝人一样过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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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王夫妇走后，李隆基又带着高力士悄悄摸了进来，开口就是姑父大人和嫂嫂福延新日，庆寿无疆，把李南恶心了一溜够，于是李南赶紧回忆起李隆基前日的舞姿，脸上全是长辈的欣慰。</p>

于是两兄弟互相伤害了之后，李隆基也匆匆走了，还顺走了另一部分的南洋商贸的订购单。</p>

接下来的一上午，李南总算见识到了李家的亲戚有多少，因为他在太平公主的带领下，拜访了一个一个她的“叔伯”，什么三叔公，什么六姑婆，总之就是送上今年的过年分红，然后在长辈夸赞着小伙汁有本事之类的话语中，带着一堆长辈赐的小玩意儿仓皇而逃。</p>

而且这还不算完，拜完长辈后，他们还要赶紧回家，接受太平的子侄辈还有太平一系的官员过来拜年，还有不少外国使节。</p>

规格之隆重，丝毫不亚于皇帝的大朝会，甚至宗楚客都伏低做小给李南行礼，外国的某个王子跪地喊李南耶耶。</p>

这也是独立开府的太平镇国公主的体面，</p>

等到中午时分，太平公主这才结束了被拜年，于是她叫上盛装打扮的药娘和南雀，三人一起进宫去给皇帝拜年。</p>

此时药娘眼泪盈盈又是满脸高兴，说是年前郎君给自家兄长的拜贺信和礼物对方收到了，而且他家送来了蜀中的年货和侄女的拜年信，特别是她那个兄长，今年又添一女，自己想着什么时候抱着孩子回去一趟。</p>

南雀也一脸兴奋地说郎君给女蛮国的大批粮食和布匹女王也收到了，给自己的阿耶又升了官，还给自己一个女王义女的身份，你以后就了不得啦，你是我大女蛮国的驸马啦。</p>

虽然李南觉得女蛮国的驸马就跟唐朝的番邦公主一个意思，但是看着南雀高兴的脸，他忍不住轻轻揽她入怀，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表示年后没事自己就陪她回国一趟，然后他的胸口就被轻轻地抽泣打湿了。</p>

而接过药娘兄长的信，看着里面新添一女，名曰玉环的字眼，李南的心头砰砰跳了起来，决定日后对杨玉环严防死守，绝对不能让她接触任何李家人，还有她那个哥哥，自己要不要派人先宰了他？？</p>

而且来信的不止是这两位的家里，蜀中的那位先生也表示新的礼物收到了，给他寄来了新一版的《长短经》，牛凤鸣寄来了当地特产，就连杨空月和沉浮生也有礼物和贺年信送来，蜀中的胡钉铰也送来了庄园的报告，还有不少认识的不认识的都送来了贺年信和礼物，甚至焦家都有礼物来。</p>

面对着这些人情往来，不管如何，大过年的，李南还是一一回信，并且奉上不同礼物，给予他们真挚的祝福。</p>

等到弄完这一切，差不多下午两点光景，李南这才骑着驴，太平公主和其余两位坐着她的高级轿子，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宫中。</p>

讲道理以药娘和南雀的身份，是没办法去给皇帝拜年的，一来皇帝和李南这对妹夫和大舅子臭味相投，所以没有计较，二来则是太平公主地位权力太高太大，素来百无禁忌，她都让出大明宫了，带几个夫君的“妾”进宫，谁敢说个不字。</p>

便是最严苛的礼部官员都不敢对这种大大失礼的行为说什么。</p>

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因为大年初一之后，南雀和药娘都成了三品的命妇，关于这一点，李显和韦皇后一直同意的，朝内没人敢置喙。</p>

这两口子一个是出于歉意，一个是出于给太平公主添堵的心思，反正不管如何，药娘和南雀也是贵人了，李南的孩子的官位甚至比他老爸还高。</p>

等到来到宫中，韦皇后照例“身体不适”没有出现，几人给皇帝李显拜年之后，有些不着调和过分重视家人的皇帝李显赶紧表示，今日只有兄长，并无皇帝，并且以弟妹称呼南雀和药娘。</p>

慌得两人赶紧行礼，结果被太平一把拽住，李显看了李南一眼，眼中满是羡慕和同情。</p>

该死，自己的老婆和小妾如此一条心该多好！</p>

当然皇后和宫中大部分妃嫔也是一条心，不过是都是站在韦后那边的，想起自己想亲近哪个都要按照韦后安排，皇帝看了李南一眼，眼中全是兄弟，哥是过来人了，你这个日子.....啧啧，哥就是前车之鉴啊。</p>

于是两个吊丝气息浓郁的妹夫和大舅子对望一眼，各自露出苦笑，越来越觉得看对方无比顺眼。</p>

见完礼，太平公主一刻都不想待，于是带着南雀和药娘出门拜见“她家”的亲戚去了，第一站就是那个薛昭媛的宫中，意思是她是我太平罩着的，宫内的贱妇们给我睁大你们的狗眼看好了。</p>

本来南雀和药娘要进宫面圣，是要学习专门礼仪的，由宫中专门的老宫人教导的，但是看着明显是皇后示意的老宫人一副要收拾两位的样子，太平公主就不高兴了。</p>

我家的“妾”也是你这等狗奴敢欺负的？于是她当时很高兴地看了一场南雀的武功秀，在她的唆使下，南雀打得那个老宫人抱头鼠窜。</p>

哪怕那个老宫人当时摆出你的礼仪就是我教的，太平你还敢反对我的气势，结果太平公主一脚就踢过去了。</p>

当时太平公主告诉她你个老妇，打着我的名号在外面弄了不少钱，若不是大过年的，本公主就要杀你全家的气势，吓得那个老宫人跪在地上扇了自己一下午的耳光。</p>

由此可见，本来胆大包天肆无忌惮的太平公主自从嫁给穿越客之后，更加的没有礼法这两个字了。</p>

谁叫她的老公是儒家的死对头山海不是？李南和她在朝外都要掘断儒家的根基了，还在乎一个恶毒的老宫人以礼法逞凶？</p>

本来太平公主是要先拜见皇后的，但是听说皇后不是身体不适么，太平公主赶紧送了一批药材过去，表示你养病要紧。</p>

大过年的给人送药，看看，这是人干的事么？当晚韦后气得打残了好几个宫人，嚷着贱妇欺人太甚。</p>

这边女人们的明争暗斗虽然传到皇帝耳中，但是皇帝没有管，见到女人们自己争去了，皇帝也是眼不见心不烦，看着自己妹夫，两人嘿嘿一笑，悄悄寻了一个偏殿，两个男人喝酒行令，叫来番邦进贡的美人跳舞，而且还赌钱起来。</p>

其间皇帝还说出西域进贡来一匹高头大马，那活儿足足有一尺长，朕的母马都受不了了，问李南要不要去看看？</p>

于是李南和李显也就笑嘻嘻地跑到了御马监，对着某高头大马评头论足，啧啧称奇。</p>

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朴实和恶趣味。</p>

看到皇帝的园子里这么多奇珍异兽，李南也动了心思，说是自己也想搞一个“天打雷劈宠物乐园”，养一些西域的小矮马和野鸡，不日南洋商贸就给自己送来。</p>

听说还有此等异种，皇帝也是大为感兴趣，说是到时候可要给大哥送一批，大哥还想看看这西域天马和那小矮马能不能生出点什么来。</p>

男人之间的话题么，可能一开始是从体育，政治，游戏开始，最后一定会谈到女人身上，跟李显谈政治对方是厌烦的，谈了一会儿冲撞球之后，李南又教会了皇帝扎金花，于是他叫来了几个也很爱玩的亲王，几个人扎了一下午金花大呼爽快之余，又说起要不搞一个女子冲撞球。</p>

这时有个王爷就说了，皇帝简直英明神武，若是让家中姬妾穿得薄薄的，分成两队对抗，那得多么好看啊.........</p>

有个王爷说你以为我没有试过？那个场面，看得老夫热血沸腾，到时候亲自下场，好一阵厮杀，慢慢地她们的衣服都被我扯掉了，最后就在自己的后院里开了无遮大会，简直略得一些意味也。</p>

说完就被皇帝笑啐了一口，说皇叔你这般岁数，怕是厮杀不过几刻吧，然后彼此哈哈大笑。</p>

于是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这帮人各自吹嘘自己是如何龙精虎猛来，一帮男人各自发出猥琐大笑。</p>

说到最后，这帮“男人们”又开始了说男人如何如何“苦”的桥段，面对着中老年都会存在的问题，李南鸡贼地贡献出某些“秘方”，听得众人两眼放光，差点引为知己。</p>

于是打着养生之名，李南告诉他们韭菜，山药还有熟地黄等等功用，众人无不信服，脸上带着神秘的色彩说谢谢老弟，哥回去就试试。</p>

欢乐的时光过得特别快，转眼又要关宫门了，几位亲王自然不能呆在宫中，李显恨不得李南在宫里多住些时日，但是太平公主执意要走，两人只好遗憾分别，看着李显的神色，太平公主甚至有些疑窦：他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p>

不愧是我的夫君啊，为了大计很快就获得了自家兄长的欢心。太平公主如是想到。</p>

可是，当她听到今天下午李南和李显所说的话和所作所为之后，脸色都不对了。</p>

“汝少跟此人来往，莫被他带坏！”这句话，当天晚上韦后和太平公主都对自己的丈夫说道。</p>

显然，这两位权势惊天的女人在宫中的眼线依然很强大。</p>

“是是是！”虽然身处不同地方，两位丈夫的回答如出一辙，都向自己的老婆表示自己怎么会被他带坏呢，自己看着对方的行为就痛心疾首，不是因为他是亲戚（皇帝）的话，自己早就啐他一口，怒叱他的浪荡行为了。</p>

关于这一点，天下的丈夫十有八九，都是差不多的。</p>

兄弟，对不住了，李显和李南内心都是歉意，异口同声地把责任推到了对方身上，说是对方执意如此，自己想劝不好意思。</p>

然后，李南和李显在韦后和太平公主的眼里的观感都下降了好几个档。</p>

“幸进小人也.......”韦后是这么评价的。</p>

对于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秘密情报”，韦后有些不屑一顾，想起李南这几日做不出诗还各种失礼的情景，觉得这个不知道什么渠道来的情报简直就是狗屁，自己手下的人简直吃空饷。</p>

还说此人天下毒士，在幕后策划了洛阳血夜和长安之乱，怕不是瞎了他们的狗眼！韦后看着唯唯诺诺地丈夫，想起跟他一起勾肩搭背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只觉得自己被骗了。</p>

看着夜色里的整个大明宫，她觉得今年过年算是很舒心啦。</p>

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门啦，在自己的正房里，看着边上的三女，李南满心盘算着自己初五要去哪里逛，要买些什么东西，他甚至提前做好了规划。</p>

因为初四乃是羊日，取三羊（阳）开泰谐音，而且要迎灶神回归顺便查户口，为了避免灶神一看，家里怎么少了人，所以家家户户忌出门，洒扫庭院，祭灶顺便开火吃初一初二初三的剩饭，谓之年年有余，而且可以扔垃圾了，谓之扔穷，除晦。</p>

所以穿越客不得不初四在家里带着家人一起恭恭敬敬地祭灶，准备明日接神。</p>

至于初五又是何等光景呢，咱们还是老话，看情况再说罢。</p>

辛丑金岁，牛角勾福，愿诸君贵体安康，诸事顺遂，鸿运绵长。</p>

老失再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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